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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手比划了一下:“比正常这么大的小孩要矮一截,估计在城里过的也不怎样”
“她爸妈闹离婚,谁都不要她,王婆子接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听说是法院判给了她爸,她爸不满意,回来前打的,浑身没一块好肉了”
“我老婆偷偷看过,那不像是新伤”
说完,村长夫人也点点头,肯定了村长的说法。
“那孩子刚来到村里那一会,干活很勤快,但是不说话,刚开始,一直以为是个哑巴,要不是老张家孙子溺水,她着急喊人,估计都不会主动张口说话”
说完,村长拿出烟,准备点上,看见俩人,又收了回去。
“这些年,她是我见过最可怜的孩子了,原本以为王婆子好歹是她奶奶,隔辈亲,会好好待她,结果...哎,人都死了,我也不说什么她奶奶不好的话了。”
村长摇摇头,撇撇嘴,似乎很不想提到这个王婆子,从那神态就可以看出,大概不让人讨喜,对方晴应该不是很好。
“就是那屋子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酿酒的塔和池子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吧,那些,在教会她后,都是方晴一个人干的,小孩子,力气小,一筐拉不满,就多分几次。
两个锅炉有时候要烧一夜,都是她一个人守着,第二天还得去上学。
就这,硬是没掉过年级第一,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女,我捧都来不及,哪会这样磋磨人”
说完,还拍了拍桌子,似乎很不满王婆子一家的做法。
村长叹了口气,转而愤怒,声音也高了一些:“就是这样的成绩,这样的好苗子,在初中的时候,王婆子死了,结果那混账老子,不掏抚养费就算了,非要她退学,让一个娃娃出去打黑工挣钱,这不黑心肝,仗着自己是她老子瞎胡闹嘛!”
娄非晚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这么多年,娄非晚一直被苏御风保护的很好,虽然知道人心险恶,但是,对自己女儿这样刻薄的,之前确实没有见过。
“现在哪个娃娃不读书嘛,书都没读完就去进社会赚钱养家,以后能干啥!
连我一个老头子都知道的道理!”
村长嗤之以鼻,这种父母,他看不惯。
“后来教育局来了几次,最后还是警察一起出面才让她继续上学的。
那孩子争气,硬是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高中,免除了学费,原本九年义务教育一过,他就要娃娃子退学,但是成绩好,免了学杂费,生活费,我们村里人愿意出,她爸一分钱不掏,还不乐意!”
想到那时的情形,村长就火冒三丈。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请了记者,这事情闹大了,估计是怕出名,这才让继续读书。
村里人觉得她可怜,每次都偷偷给她塞点钱,女娃娃,年纪小,又没个好爸妈,读书正用钱的时候,我们给的这些钱,她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平时回来,哪家有活都帮着干,有孩子要辅导作业的,也不收费,就这前几天,还给我寄了钱回来,我让她不着急啊,但是方晴这孩子倔,现在是哪家最急的先给哪家,这孩子虽然不说,但是每个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在心里,哎,摊上这样的爸妈,真是......”
说完,村长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苏御风,上面记着的,方晴寄钱回来的日期和金额,以及村长将钱给了哪家。
娄非晚大致看了一下,大概是从上个月就开始在还钱了,每一笔虽然不多,但就是那一笔一笔微薄的还款,才让人更加触动。
村长诚恳的解释道“虽然大家都不缺这个钱,但是不收,那孩子不愿意,如果你们要资助贫困孩子,请不要看她爸妈还在就取消她的资格,她爸妈那边一分钱都不会给她”
这下村长夫人也知道俩人的来意,赶紧补充道“对,方晴这孩子,我们看着她长大的,成绩好,她是个实心实意的好孩子,没有什么坏心思,请你们尽量帮她申请下来,麻烦你们了”
苏御风又问了一些问题,夫妻俩人以为他们是真的贫困资助考察人员,均是有问有答,终于聊的差不多了,苏御风表示,条件已经符合,一定会帮她尽量申请上去。
俩人走时,村长夫妻俩硬是给苏御风塞了一箱土鸡蛋和家里种的水果,这才让他们离开。
俩人拿着东西回到方晴那间小屋外。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淅沥沥的,打在瓦片上,透过缝隙,落在原本就破败的屋子里,屋内也下起了小雨。
娄非晚抬手接起几滴雨水,语气淡淡:“哥哥,有的人,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我想她应该不是那些人安插的我身边的人,和她朝夕相处了两个月,我觉得方晴可信”
苏御风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反对,方晴他查过,除了体质特殊,对自己妹妹态度好到不行,其他确实没有问题,嘱咐道:“如果你想,就去做吧,解决不了记得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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