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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沈将军……的妹夫,信阳侯陆彦殊!”
最后一个字出口,那人忽然发出一股猛力,推开两边的大哥,快步跑向登闻鼓,拿起鼓槌用力一砸。
“咚!”
陆彦殊此刻正跟江安和一起喝茶。
江安和不日便要离京,陆彦殊得趁着他还没走,跟他把话说清楚。
江安和也猜到陆彦殊今天来是为了陆长柏和江映雪的婚事,但陆彦殊不说正题,他就也跟着一起打太极。
直到一壶茶喝完,江安和见陆彦殊还是没有说正题的意思,便笑着送客:“陆侯爷,晚饭还要留在我这里用吗?”
陆彦殊老脸一红,这才艰难地进入正题。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说长柏和映雪的婚事。
长柏如今这个样子,实在配不上映雪……”
江安和点了点头:“所以侯爷今天是来退婚的?那就把庚帖还给我吧!
来人,去我书房,把那个蓝色的锦缎盒子取来!”
很快就有人拿来了锦盒,盒子里装着的是陆长柏的庚帖,还有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是当年沈月华从自己的嫁妆里挑出来,送给江家做订婚礼的。
江安和捏着锦盒,笑眯眯地看着陆侯爷,伸出右手:“侯爷,我女儿的庚帖呢?”
陆彦殊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庚帖递过去。
江安和接过庚帖看了一眼,扬着眉毛,冷声问道:“这并不是我女儿的庚帖,陆侯爷,你是什么意思?”
说着,就把庚帖扔在桌上,转过头去不看陆彦殊。
陆彦殊伸手摸了摸鼻子,对江安和耐心解释:“其实我对映雪这个儿媳妇是非常满意的,但长柏如今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是配不上映雪。
映雪是个好女孩儿,后半辈子也不应该耽搁在长柏身上……”
“陆侯爷!”
江安和提高了声调,笑容也冷淡了几分:“这车轱辘话就没必要反复说了。
你既然有心要给他们退婚,那我们江家也没有非得巴着你侯府的意思,你把我女儿的庚帖还回来便是!”
陆彦殊哪里有江映雪的庚帖!
当初给陆长柏他们定亲的是沈月华,出面出银子的也是沈月华,陆彦殊什么心都没操,庚帖自然也在沈月华那里。
咬了咬牙,陆彦殊只能实话实说:“其实我今天的确是来给长柏退婚的,但却不是给映雪退婚的!”
江安和的笑容更冷了:“陆侯爷,你这是何意啊?”
陆彦殊把桌上的庚帖又往江安和身边推了推,好言劝导:“世人都知道映雪跟我家嫡子定了亲事,倘若因为长柏受伤,就退了这门婚事,恐对映雪的名声有影响,所以……”
“所以怎样?你想拿二儿子来顶替长柏完婚?”
江安和讥讽道:“可是据我所知,你家老二早就定过婚了,难不成把老二的婚事再转给老三?”
“我们自然不会那么荒唐!”
陆彦殊也急了,这人怎么就不让他说个囫囵话呢!
他把庚帖打开,推过去给江安和看:“这是我家另一个孩子,陆展元的庚帖,我是想,长柏虽然废了,但展元还是个好的。
他现在已经是国子监甲班的学生,老师说他此番考试必中!”
说着还叹了口气:“长柏虽然是我的嫡长子,但他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总不能再继承爵位。
长松如今又锒铛入狱,以后自然也就没了袭爵的资格……我琢磨着,既然展元也是个好的,那我不如把这个孩子过继到我名下,将来等展元高中入仕,再由展元继承爵位,也不算委屈了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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