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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人,看着那张想了将近1000天的面孔,即便这一路上想象出无数种她与她孩子的画面,但都远远没有亲眼目睹带来的冲击大。
周顾南松开紧握的手,先从车上下来,往前走了两步,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初愫现在的状态,比3年前要快乐许多。
所以,当初她是真的不情愿…
他看着不远的女人,带着墨绿色的围裙,把藤编椅子放在门口摆好,脸比以前圆润更有气色,胸脯也更挺,小腰还是那么细,但与以前的形销骨立不同,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风韵的魅力。
周顾南一句话不说,就等她什么时候发现,想看她发现后的反应。
今天的阳光很好,微风吹在皮肤上软绵绵的,芬兰的夏天最热也不过25度。
她喜欢在这时候,把味道清香的花放在门口,这样等风一来,香味也随着飘远。
摆好后,初愫左右看了几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满意地笑了下,撑着膝盖起身,蹲得太久,眼前一阵发黑,身子还没站直,趔趄了一下。
周顾南下意识想上前扶住她,这么一动,初愫也正好发现旁边高大的男人,扭头一看,未消的笑僵在嘴角,围裙口袋里的手指,蜷在一起,脚跟绊到一旁的椅子腿,咣啷一声。
她微不可察的慌乱,撞进周顾南神情色难辨、幽深的眼眸,眼珠一动不动,如果两人的瞳距相等,那么在他们之间一定有两条无形的平行线。
余光中,又一身影从车上下来,反手关上车门,声响震荡了她的意识。
来了,还是来了,终于来了…她诡异的涌起一股‘他们还是需要我’的念头。
可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看见潺潺了吗…
初愫垂下眼睛,躲闪着,伸出双手轻轻搓了搓,走上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静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周顾南一声不吭,定睛看着女人走近,心底一团火直烧,他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她若是过得不好,他会生气;若像现在这样过得好,他好像更生气。
凭什么,我要日日夜夜受你的影响,你却在没有我的地方,自顾自地好好生活?凭什么,留在过去不愿意出来的,也只有我?凭什么,你一点也不想我,而我只有想你才能继续生活。
他不说话,只直直盯着她,没忍住嗤笑,初愫吞咽了一下,又无聊地找话:“是…来出差?”
程嘉澍也走过来,看着她:“你知道我们来是干什么的。”
语一噎,舔了舔唇。
初愫经过这三年,心绪隐藏得更好了,其实,她已经习惯隔三差五在网上搜索他们,可不管视频和音频,永远不如他们本人的声音,她竟有点眼热。
三人站在街边沉默,路过的视线,不时投到他们身上,花店兼职的员工,见她半天没进来,便出来看了看,结果瞧见这样一幅画面,瘦小的女人微低着头,被两个气势逼人的男人堵着。
“scarlett?你还好吧?”
他用的是芬兰话,因为他觉得那俩同为亚洲人,不一定就听得懂芬兰语。
果不其然,他们不懂,只知道从初愫的店里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和她说了什么,初愫立马回过头用同样他们听不懂的话,温声细语地回答他。
初愫说:“没事,我认识他们。”
俩人眯着眼打量他,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任何一个雄性的出现,都能激起男人的攻击性。
程嘉澍出了一口粗气,他不喜欢这种被初愫隔离在外的感觉,不喜欢她有他难以掌控的东西。
“跟我们走。”
他忍着气说。
初愫也知道在这里僵持影响不好,脱下围裙,回到店里,和员工交代一声,又来到他们的身边。
“咳,走吧。”
俩人没动,一如既往等着她先走,他们走在她身后,这种习惯刻在骨子里,再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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