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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山那猎人五兄弟自成圈子,素来不与人群,搞不好是他们自己的仇家。
虽有人曾回驻地来唤,说王士魁奉命考较众人武功,胜过他的便能入庄享温柔乡,但鬼腰牌们四散找寻,俱未见王、末踪影;过了一夜等不到二人归来,只能认为是叛逃。
没想到二尾妖人却绑了高大的面衰道人,自行回庄“投案”
。
“我说了,外敌入侵,杀了‘燕然五虎’,我与王士魁一路追索无果,他怕被血使大人处罚,才自绑成这副驴蛋相,搞捞什子负荆请罪,免遭心珠惩治。”
末殇冷笑:“按我说,该罚的,是你们这帮卵蛋糊眼、毫无所觉的无能鼠辈!
死了五人二马,你们便杵在原地,照样吃饭拉屎么?有没有人循迹追索,有没有人验尸,推测敌人是什么来路?我二人追了一日一夜,追丢前半个赶来的也无,孤立无援,这才空手而回,你们这帮废物都干什么去了?”
他说话声音轻细,有气无力,这段话却斥责得众人次第低头,无一能驳。
其实鬼腰牌的任务是守护无际血涯的外围,血骷髅等三巨头不在,须由留守众人中地位最高的“瘣道人”
张冲——不少人知那厮其实叫王士魁,不久前还是个杂鱼,官升得莫名其妙,私下议论时仍叫本名——指挥,他自己都跑得不见人影,谁敢擅作主张?
自是保守为要。
果然不知人群里的哪个,低声咕哝:“王士魁自个儿都跑了,问谁追去?”
“说得好!”
末殇浑无断点地接口。
“你们也知大前日这里是谁当的家。
他若有叛逃之意,还回来做甚?不吃几口心珠不舒坦么?”
鬼腰牌们一想还真是。
王士魁趁着顶上没大人逃了兵,这是能说通的,但逃成了又跑回来,便说不通了。
眼见人心松动,王士魁冷不防一喝:“好了别瞎逼逼,先拿刀来松绑,再教白如霜那骚屄给道爷领路。
道爷表忠也是表给血使大人看的,懒与你们缠夹!
一会儿我与白如霜商量好了,还得派人去追凶手,你们先点几个能追踪人行迹的,等着立功!”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王士魁外号“蛇钩蜈剑”
,兵器都未及随身携带,这算哪门子叛逃?
不幸牺牲的“燕然五虎”
都是被人用重手法,连人带马震死的,要说是方骸血干的还有几分可能,就凭他?
等着下辈子投胎呗!
鬼腰牌的统领马白云还待盘问,忽见一名俏婢戴着鬼纹半面,袅袅娜娜转出迷阵口的矮树丛,刻意环视一匝,确定诸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还趁机相准了几个长相过得去的,一一对过眼,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蟏祖有命,让神君与大夫入庄,望诸君勿要为难。”
为首的汉子不吃这套,微微蹙眉,“我方才让人传话时便说了,让白……让蟏祖出来说话为好。
万一有什么差池,血使大人追究起我放叛徒入庄的责任,何人为我承担?”
那小婢原本带着几分招蜂引蝶的暗笑,闻言忽一静,再抬起头时已无笑意,淡淡说道:“需要我为大人求问血使,您的顺位何时在蟏祖与神君之上么?”
那统领马白云浑身一震,俯首道:“属……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睡过这丫头几次,颇爱她的娇白水润,淫浪更不消说,血使大人麾下的侍婢,简直没有一处的窑姐儿妓女能比得上,一时飘了忘却份际,额际微汗。
婢女再没别的话,柳腰款摆,敛衽对末、王二人道:“二位请。”
领着二人穿阵入庄。
沿途听王士魁不住低声喃喃,似在念经,忍不住拉长了耳朵,听着象是“别被发现、别被发现”
,好不容易跨入庄院,背着小手蹭近道人:“别被谁发现?发现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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