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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成打麻将喝酒通宵了一整晚,又一大早赶到青岩一中去堵徐亦,一到家就倒在这个破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走动的声音很轻,如同鬼魅一般无声地在房间里穿梭。
徐亦快一个月没回这个家了,他睡的那间屋里早就不成样子,一把火烧了大半,四面的墙现在还黑得骇人,他为数不多的教材、衣服都堆在床上,面目全非。
——徐大成嗜酒如命,又菜又爱赌,喝醉了打牌打输了就会发泄在徐亦身上。
最近一次的反抗是徐亦在人喝醉时按着他的头往墙上砸,徐大成第二天醒来后并没有丧失所有的记忆,他知道人想弄死自己、回忆起那个白眼狼阴鸷的目光时不由得产生了巨大的恐惧,于是徐大成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在人睡着时点了一把火试图烧死这个他养大的狗。
可惜天不遂人愿,徐亦没死。
天气炎热,屋里的空气中都是饭菜变质的酸臭味。
沙发上睡死过去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徐亦从抽屉里找到了两百块钱,把钱揣进兜里时顺手摸出折叠刀,瞥了男人暗黄的脸,无声地把刀展开,看见刀尖上一片生锈的地方时眉头微蹙。
在手指上划了一下,破开的皮肉处传来细微的钝痛,刀刃生锈的地方很快染上鲜红的血液,徐亦想,刀已经不够锋利了。
防止人中途醒来挣扎,徐亦找了两根绳子将人的手脚捆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人,余光瞥到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转身看了会儿,拿起烟不太熟稔地含在嘴里,点火慢慢吸了口。
徐亦厌恶烟味,因此从来不碰烟,可在这个时候,在他认为结束一切之前,他想试试这令他厌恶的东西是什么感觉。
不合时宜地,徐亦不由想起早上闻到那人身上的烟味,一如既往的苦涩和难闻,却又没那么厌恶。
就像是每个男人的本能,即使从来没碰过,也在第一次上手时显得游刃有余。
劣质的烟草味快速蔓延在口腔中,苦涩的味道并不好闻,徐亦垂着眼将嘴里叼着只抽了两口的烟拿开,猩红的一点火星正在往上慢慢移动,徐亦视线投向沙发上的男人,拿着烟走近。
哪怕徐大成已经睡死过去,但眼皮一瞬间的刺痛还是让他痛得大叫起来,双手本能地想去触碰火辣辣的眼皮,可被牢牢禁锢住的手脚根本无法挣开,他只能硬生生承受住灼烧的刺痛。
“徐亦!”
徐大成看见徐亦的瞬间直接怒火冲天,面部的疼痛导致他的整张脸都在扭曲,“杂种,你竟然敢拿烟头烫老子!
!”
徐亦轻笑了声,并不反驳,他摁了下打火机,在人恶狠狠的目光中用火慢慢烤着刀刃,不以为意地反问:“为什么不敢?”
从小到大,他在脑子里计划过无数次报复手段,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计划中的多数逐渐被搁置,被脑海里某个瞬间跳出的更加绝妙的想法替代,以至于计划从未实施,时至今日,他不过是在臆想中杀了人千百遍。
徐大成阴毒的目光恨不得把人撕碎,他坐起来,低头一看,手脚被死死地绑在一起,他的脸愈发扭曲得厉害,那种久违的恐惧再一次袭来,转瞬便是数不尽的恶意,用更多的辱骂来找回自己的尊严和权威,“没人要的杂种,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狗,把老子手上的绳子解开,不然老子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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