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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凤撇了撇嘴,不乐意道:“我娘家哥哥给那镇上李府送菜,听门房下人说的清清楚楚的,哪还能有假。”
村里的人大多一辈子都很难在镇上立足,更别说接触大户人家的人了。
王云凤的哥哥只是给有钱人家送菜,能和人家管家说几句话,在村里就让人高看一等了。
她的话,张秀兰当然是信的。
还没缓过神,张秀兰就看见江云朝田里走来,她眼睛瞬间一亮,挥手招呼:“云哥儿,快来这儿。”
江云是看见他们耳语的,一猜就知道是在说别家的事。
他从小沉默寡言,很少去掺和这些事,别人聊天也懒得带他。
但是贺三叔家的婶子不一样,总对他热情。
江云不会拒绝,只能局促地走过去,听两个婶子闲聊。
王云凤看着远处走来的江云,偷偷凑在张秀兰耳边道:“我说你对这云哥儿这么热情,别是打他主意吧。”
张秀兰露出牙齿,道:“这就叫你看出来了?”
王云凤猜对了,立马道:“要说江家,江墨才是个好的,又在镇上读书会识字又会打算盘,我听说做饭绣活都不在话下,嘴巴又甜又会说话。
这不比那个结巴哥儿强吗,我看你是眼瞎了。”
张秀兰一声“切”
,“我看眼瞎的是你才对,江墨那是个什么狐媚货色,也敢往家里招?”
王云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咦?我记得你几年前是很喜欢墨哥儿,怎的变这么快。”
那时候张秀兰和大家一样,也是对江墨的欣赏大过江云。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一次给儿子看病的时候,他大儿子两年前得了风寒,怎么也治不好,就只能去镇上拿药。
还没走到药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街角隐秘处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张秀兰本以为是镇上哪家寻花问柳的公子和花楼里的小哥儿。
结果那小哥儿一开口,声音竟然熟悉的很。
她凑近偷偷一看,这才发现是江墨。
从那以后,张秀兰就对江墨嗤之以鼻。
反注意到江云,虽然是个面黄肌瘦不怎么开口的,但是做事实在,也没怎么见他在背后编排过谁。
满意的儿夫郎人选越走越近,张秀兰拍了拍王云凤的手:“行了,别说了。”
王云凤不理解好姐妹的想法,但支持。
江云也很腼腆,小声对两个婶子打了招呼,就默默坐在一边。
三人坐在田埂上,张秀兰又继续拉着王云凤聊起上一个话题。
王云凤差点忘了,被这么一提醒,才猛拍膝盖道:“之前赵香不总说给自己女儿贺巧巧说了一个镇上的亲事,我们都以为她在痴心妄想,结果还真说成了,我哥哥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贺巧巧?江云记得,她是贺二叔家的女儿,上次他家吵得厉害,柳玉非拉着他去看热闹。
张秀兰撇撇嘴:“哪户人家?竟能看的上她?那眼光比天还高,还和她娘一样是个黑心肝的”
。
王云凤道:“镇上西边孙府的,听说定亲的是孙府的二公子。
那二公子命格特殊,寻常女子八字配不上。
你说可巧?就贺巧巧的八字合适。
人家这才不情不愿带着聘礼上门。”
这件事大概太奇葩,张秀兰还在震惊中,道:“还真让这妮子捡便宜了?”
王云凤说:“可不是,这人的命难说的很呐。
有人看着命好其实特别苦,有人看着苦其实最后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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