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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脸色惨白,眼神有些发愣,未曾说话先是一阵摇头:“你还不知道吧,夏牟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昨晚吴匡带着大将军那帮侍卫跑去找夏牟要军帐,夏牟不给,那帮粗人就在大帐里一阵乱刀把他杀了。
夏牟的兵一大半都散了,剩下的被吴匡带着投靠董卓了。”
袁绍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刚才张璋和董卓的弟弟董旻也带了一帮人赖在赵融大帐里,指手画脚要吃要喝的。
毕竟都是大将军的部下,赵融又不好和他们翻脸,现在恐怕还拖延着呢。
还有,我的营司马刘子璜被凉州部抢了粮食……”
曹操听着听着,觉得自脊背升起一阵寒意:董卓这是在有步骤地削弱西园军啊!
他这是何等用心?自己的处境又是何等凶险呢……想至此他即刻翻身上马:“不行!
我得赶紧去我的典军营,这时候要是失了兵权,那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妈的!
我就不信这个邪!”
鲍信破口大骂,“他董卓肯定是心怀异志,若不除掉必生大患。
趁着他刚到洛阳人马疲惫,咱们速速动手,先下手为强。
我现在就回去调兵,你们各带亲信兵马一起干,咱跟这帮野人拼了!”
袁绍阻拦道:“万万不可,北军与西园军流散,今早又来了一批凉州军,现在咱们的人恐怕已经没他们多了。
董卓、丁原的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凶残之徒,我料现在翻脸,咱们必定不是对手啊!”
“呸!”
鲍信一阵光火,冷笑道:“袁本初啊袁本初,你现在知道不是对手了,俩月前你怎么就料不到呢?你早干什么去了?招兵入京恐吓宦官,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呢?”
袁绍一阵惭愧,可严重的过失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可分辩的,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世事难料啊……”
曹操顾不得责备袁绍,他搞不明白的是,董卓明明只带了三千人来,怎么一夜之间又有后续部队进驻呢?虽然洛阳城乱了,但是三辅之地尚有探报,凉州后续部队怎么会毫无征兆从天而降呢?他一愣之间,却见鲍信一把抓住袁绍的衣带,喝道:“你说什么?没有补给?他妈的!
我的队伍都是新招募的,要是没有粮草,不出三天准要哗变啊!”
“你听我说,先放开我……”
袁绍挣扎着,“官军的补给都被凉州部抢了,我到哪儿给你找一千人的口粮去?”
鲍信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手腕一使劲,竟一把将袁绍扯翻在地。
那些司隶从骑见状各拉刀枪就要动手,袁绍抬手阻拦道:“是我该打!
你们不要为难鲍家兄弟。”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好自为之吧!”
鲍信听他这样说便有些动容,松开手叹道:“唉……我现在领兵往济北一带准备粮草,还要再多招些兵马,回来再跟董卓、丁原玩命!
你们要是能各自保住兵权与我里应外合那是最好,要是保不住,趁早逃出洛阳四处募兵,到时候咱们一同来讨贼!
若老天佑我大汉,此事或许还可挽回……”
说罢转身便去,行了几步又扭头对曹操道,“孟德,身处险地,你也要多保重啊!”
“你放宽心吧,若是兵权不保,我自有脱身之计。”
曹操捋了捋刚蓄起的胡须,“讨贼之事只恐泄露,快领兵走吧。
还有,你刚才与并州兵大打一场,莫要再出东门了。”
“哼!
大丈夫直来直往,从东门进来的就要从东门出去,区区几个小卒又能奈我何?走!”
鲍信生性刚强,今天又在气头上,哪管危险不危险,领着鲍韬便奔来时的路闯去了。
“这个鲍老二啊,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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