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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村长磨磨牙花子,“你们女人也跟着在里面看,茶烧了吗?”
“烧了,怎么没烧,这不刚人回来一时凑顾不上。”
村长媳妇刘氏呛着声,走过去把在炉子上烧开的水灌进两个茶壶里,又拿几个刚涮好的碗放在木头桩上,对李江离和善笑笑,拉着小秋兰跟自己去拿茶叶,就去另一边了。
梁村长招呼李江离坐下,转过头让三个小的过来,“闵哥儿,你来说,怎么回事?”
李江离看得有意思,见一黑皮小子开口,知道这就是闵哥儿了。
“本来蕴哥正拿着树枝拼着玩,嘉荣看见了就拿石子砸树枝,还跟蕴哥挤着坐,一直一直跟蕴哥说话,蕴哥要走开,嘉荣就把蕴哥扑倒了,衣服都给弄脏了,蕴哥就打了嘉荣一顿。”
“后来嫂嫂婶子们过来,蕴哥就不打嘉荣了,是嘉荣还要闹着和蕴哥一起玩,蕴哥不愿意,嘉荣就一直招蕴哥,哥哥们都被吵醒了,然后…就这样了。
我就在旁边看什么也没干。”
李江离快被他一口一个蕴哥给绕晕了。
听话音看中间站着的灵巧少年是嘉荣,左边眉目清秀、面色平淡的小子是蕴哥。
见秋兰丫头回来,梁村长指指闵哥儿,也不问了,直接各打五十大板,让三个小子站旁边面壁去,不到吃饭不准结束。
见都站好了,抬手拿碗沏茶,“小子们淘气着呢,又不敢放出去,拘在洞里越来越不像样。”
“这个年纪还是活泼些好,有生气,看着人心里喜欢。”
把碗往李江离那推推,“说是这么说,久了在洞里打打闹闹也不是个事,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安静些才好,磨磨性子。”
李江离低下头,看着碗里雾气蒸腾,芽叶沉浮,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江哥儿可愿帮叔教教这些小崽子们?”
周围的动静突然小了下来,李江离没抬头,舔舔嘴唇干涩地说,“我…我恐怕不行,学问浅,没…对了,也没考上功名的,怎么能教人呢?书丢了,笔墨也没了,教不了的。”
“这好办,村老那留有几本书,县里给人起名的先生说是给孩童启蒙用的,我一会拿给你。
写字的事也不急,先让孩子们认认熟悉熟悉就行。
你看……”
“我先看看书,看看能不能教。”
“那你先喝茶,俺去村老那拿过来。”
骑虎难下,说的就是李江离这种情况,虽试探出这个大安朝和华国古代很相似,地名有相类的,语言能听懂,称呼上看来区别不大,就怕在文字上出差错,不认识字整个一文盲游哪门子的学。
他单知道老头对自己有所图,没想到应在这上头。
早该想到的,李江离揉揉眼角,有些挫败。
“哥哥,茶能喝了吗?秋兰口渴了。”
衣角沉了沉,刚一直偎在边上的六七岁小姑娘怯生生的抬头看他。
李江离摸摸碗沿,感觉茶水不那么烫了,端起来慢慢喂给她喝。
一碗到底了,看来是渴坏了,轻声问,“还要吗?”
“哥哥也喝,哥哥还没喝水。”
女孩摇摇头。
早上起得晚,但估摸着现在时间,该是半下午了,还没喝上口水,嘴都干了,李江离心里苦笑。
喝完水,见三个少年还站着,周围人低头做活,让秋兰跟自己端茶碗过去,做做事不想那么多。
“哥哥们喝水,我帮江哥一起拿过来的。”
李江离心都要化了,小孩说话怎么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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