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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安抓起景煦的手,细细把脉后依然看不出异常。
为何如此?难道前世对景煦下蛊的是比赫连修齐更厉害的蛊师?
不对。
赫连修齐方才让他对景煦出手时十分自信,他身上的蛊是可以控制活人的。
既然能控制活人,何必多此一举将人杀死再控制尸体?
前世景煦身上的蛊、翠华村两具尸体身上的蛊、此时此刻他身上的蛊、北夷的鬼兵、赫连修齐,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宓安不自觉地摩挲着景煦的手指,出神良久。
“阿宓?”
景煦轻声唤他,“到了。”
宓安回过神,天已经亮了,他脑子乱得很,现在才觉出困意,便侧身搂住了景煦的脖子:“抱我回去。”
景煦自然乐意,笑着亲了他一下,抱着人回了王帐。
宓安睡醒已是午时,景煦正在处理河州的折子。
北夷自知势弱,愿将王城迁远一百里,再不进犯。
“这算什么,韬光养晦?”
宓安可不信北夷王能老老实实的。
景煦笑道:“不怕他们。
饿了吗?”
“有一点。”
景煦让人送饭菜进来,看了宓安好几眼,说道:“阿宓,细作找到了。”
宓安一愣:“这就找到了?”
景煦将折子递给他:“北夷人为表诚意把他卖了,王瓒自己认了。”
宓安翻着折子,看见王瓒将布防图给了北夷人,面无波澜,景煦继续说道:“但他是奉命而为,其实称不上‘细作’。”
“景陆真是蠢货。”
宓安直呼皇帝大名,言辞讥讽,“所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我爹会死在赫连修齐手里。”
景煦却疑惑:“赫连修齐弱的很,他能杀得了我岳父?”
宓安沉默不语,前世宓朗回应当也中了蛊,战报中提到的满地断肢残骸,恐怕都是自相残杀的结果。
如果他不懂压制蛊毒,他和景煦怕是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好在他还有机会重来,立秋了,宓朗回还活着。
宓安拉过景煦的手,又仔仔细细把起了脉。
景煦的脉象从无异常,是今世还没中蛊吗?夜里赫连修齐为何只给他一个人下了蛊,若是因为景陆而顾忌景煦,又为何对他下达杀死景煦的指令?
宓安一个头两个大,本就因睡得晚精神不济,现在更是头疼了。
景煦看着宓安,心里那个念头又在蠢蠢欲动。
他从来没把前世的宓安和眼前宓安当作两个人看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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