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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离开之后,他躺在床上怅然若失,随即又被蜜饯般的喜悦所掩盖。
越是回忆,越是甜蜜。
他打电话过去问明语,没想好问什么,怎么组织语言,那边就迅速接通,抢着问:“豆豆吗?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他一上来就问自己是不是不舒服,即使是自己也稍有受宠若惊之感,迷蒙间问出:“哥,你是弟控吗?”
那边顿了顿,没了声音,突然觉得有些不合适,自己连招呼都没打,也没管对方是不是在忙,“哦哥哥你在忙吗,我没什么事,你先忙吧。”
那边听他要挂断,连忙回应:“我没在忙,你从哪里学到那个词的?”
初一的时候夏芋手上依然只有那部老人机,按理说不应该接触这种词汇。
夏芋知道他有空和自己聊天,而且刚刚他称自己小名,好似回到梦中童年,回到了哥哥疼宠的怀抱,便无话不谈。
“原来是这样,可能是吧。”
夏芋此时已经不执着于那个问题的答案,他本也是鬼使神差问出来的,比起这个,更想和哥哥叙旧,回顾那次装病的事。
然而,对面却记得与自己不同。
明语大一入学之后就成了大忙人,辗转于大学生活中,应接不暇。
没办法只能把豆豆晾在旁边,但他好像不知不觉间,就在这一个月里长大了很多,明语觉得可能是因为那次事故因祸得福,伤好了,人也成熟了,不再过度依赖自己,于是他越来越放心让豆豆一个人在家玩,反正他也喜静不喜动,何况除了自己还有两个老同学陪他。
不过以防万一,要是他被诱拐或是出了什么其他事故……所以他买了老人机,为的就是不让他乱跑,尽可能地为他纾解寂寞,并掌控他的动向。
但让他很失望的是,豆豆在第三次还是第二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居然装病,说自己不舒服,而且怎么问他他都说不清楚哪里不舒服,那时候自己可是在替别人补课,已经因为豆豆住院的关系冒犯过人家一次了,心里下过承诺要恪尽职守,但豆豆刚出院没有多久就说自己不舒服,如果旧病复发……他不敢赌,马不停蹄往家里赶,结果看到那个打电话的小家伙,正优哉游哉地趴在沙发上吃水果,甚至还问自己有没有带糖葫芦。
他原来的担心被更大一波浪给卷覆而去,脑海中全是愤怒,明明自己就告诫过他不要说谎,他也信誓旦旦答应过对自己只说实话。
结果呢,明明白白的时间表贴在墙上,他还打过来,用装病的理由把自己捆过来。
自己也不记得当时是打了哪里了,只觉得要么打得他站都站不起来,从脑袋到脚全是红肿的,要么一下都没有打,真奇怪,挨打的不是自己,脑袋里却一片空白。
反正一定是教训过他,上到礼义廉耻,下到待人接物,他低着头听训,根本没听进去,甚至恬不知耻地反驳了两句,自己又凶狠地瞪了他两眼,以前从未有过的眼神让他退缩了,害怕了,默默地听训了。
但是很明显他还是不服气,看着他不服气的样子,自己也很不爽心,摔门进了房间,不想再看见他。
后面连续上了两三天的课,等他来道歉说和。
第三天早上,刚吃完早餐要走,他一脸不舍地认了错,自己又提了两句,摸了摸他的头,教他不要再犯,便赶去上课了。
“才不是这样,你没有打我,而且第二天我就认错了。
我也没有不服气!”
“是吗?没打你吗?我记得你当时可硬气了。”
“没有。”
“好吧,应该没打。
你记得比较牢。”
“就是没打,哥哥才不舍得打我。”
“……豆豆。
哥哥确实舍不得打你。
算哥哥记错了。”
“没关系!
我帮你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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