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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叔这么多揪心的过往,我已无力去探查,无心去细想,当下坐在那张半人高的板凳上,像被抽离出这个世界,一切都离我越来越远,墙上的锦旗似乎染上了血色,窗外的冷风好像冰窟一样深邃刺骨,视野边缘渐渐泛起了青绿幽幽的火焰,我哑掉的声音里爬着一株株血丝,从五脏六腑传来的寒意让我牙尖颤抖不停,我只能说出一句话:“夏芋在我家里。”
霎那间,萧萧的头像机器人一样扭过来,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剩,不解:“你说,夏芋?在你家……为什么?”
“走。”
我也不记得从谁口中发出的音节,我们就被它的引力拽着走,他一路问,我一路漫无目的地答,词不达意,言不由心。
萧萧走着走着突然打破了风中萧瑟,伸手想像往日一般搂住我的脖颈:“早知道你原谅你良叔,我就……”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伸来的手,怔怔地对望,转过头去继续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理他,就这样,两个人在心里聊有千言万语,不出一言以复。
路边行人稀,以至猫狗和类似猫狗的条状物在街上蹿,斑马线白得显眼,红绿灯在车流中穿行比路灯还亮仿佛下一秒要在某处响起警笛,铃铛声轻轻幽幽地躺在糙石板上,朝圣的路到了尽头……
刚旋开门,大姨站在门后先有了声:“回来了?豆豆一直在叫你……哎,你个穿这么少呐?”
等我带着萧萧进了屋让他们看了个彻底,原先亮堂的屋子也似沾染上风雪有无处不在的凉意,“眼睛怎么了?萧风?你们……”
“萧萧叔叔!”
乐乐跑到了前屋大声叫嚷,然而听到大姨的训斥顿时面露不满,“哥你怎么了?你们和谁打架了?”
我此时空空一片心,什么也不去想,直直望着我的房间,声音有些嘶哑:“回去写作业。
姨,我要回下房间。”
见我如此严肃,都让开一条道,有疑惑有不安,姨父摇了摇头,吃子的声响又在客厅响起。
豆豆耷拉个脑袋瘫在床角,心不在焉地翻看动物杂志,一下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我,话还没喊出口就见到后面忧心忡忡的萧萧,眉头皱成八字:“哥哥?你被打了?”
看来他的听力是完全好了,我按下灯的开关,勉强去揪他的耳朵又摸了摸额头,看样子是好了大差不差,只是有气无力:“没有,怎么会呢?”
“那怎么……”
他话音未落,被萧萧一把抱进怀里,顺着他的背一寸一寸抚摸,弄得发懵,下巴贴着肩头,朝我投来不解的视线,我撑出笑意点点头,豆豆便学着萧萧在他的背上也顺起来。
萧萧沉默着,我以为他会有的反应一个也没有如实发生,他就站在那儿紧紧的抱着豆豆,好像他的体温能消融真实,一个不小心就如烟飘散。
良久,他放开怀抱,仔仔细细把豆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瞧了一遍又一遍,不止要把他定格在脑海里还是做医学检查。
望了我一眼,那是叫我两个人聊聊……我推了他一下,视线却始终在萧萧身上,淡淡说道:“出去吧,豆豆。
哥哥有话跟你萧萧叔叔谈。”
听着豆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随着门关上而消失,我把灯重又熄灭,拉上窗帘,撕拉撕拉的声响成了静默的开端……
我摸索到了那块玉牌,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豆豆的事和良叔的事,生怕让他的声音出现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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