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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耽眼睛一亮:“我跟你一块上这个奏章,别的不管,先打打许戫那个恬不知耻的老奴才,叫他取媚宦官,我告他个素餐尸位!”
果然,曹操与陈耽以“狗戴冠戴”
为题目大做文章,最后竟扯到宠臣结党营私、许戫素餐尸位上去了!
说来也怪,正正经经讲道理刘宏不听,这份旁征博引牵强附会的东西递上去,刘宏却连连点头。
竟然把这份奏折下示三府,在朝会上把许戫这个取媚宦官的太尉骂了个狗血淋头,即刻罢免其职。
曹孟德托了陈耽的名气,一时间也威名赫赫。
不过这仅仅是昙花一现,没过多久刘宏依旧我行我素,早把那篇示警的奏章扔到一边去了。
曹操依旧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普通议郎……怎么样才能升官呢?他开始动心思了。
初露疏远
曹操抬头看着袁逢家高大的府门,公侯世家果然是气派呀!
他心中透着激动——袁绍为母守孝终于回来了。
到袁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来所见都不甚相同。
此番袁家又重新改造了门庭,一色的上好松木为料,雕梁画栋,地下铺的都是汉白玉的石阶,越发显得奢华典雅。
仔细瞅瞅,连二等守门家丁穿的玄布袍子都是缎子做的,这等富贵在朝中无人可比。
平心而论,袁逢也算不得才干超凡之辈。
但是他精通易学,又依仗父祖之名出仕颇早,在官场中混了几十年平平稳稳,所以资格老,甚得文武百官乃至皇上的尊敬。
特别是陈蕃被害、胡广过世、桥玄告老,朱砂不足红土为贵,袁逢就更显得老成持重了。
与他相比,杨赐耿直刚烈为皇帝厌烦,刘宽儒雅高尚却过于谦恭,陈耽精明强悍却孤僻离群,马日磾学识渊博却是外戚家世,这些老臣都不如袁逢中庸和顺得皇上信任。
所以他被刘宏敬为三老,每年都有许多的御用珍宝赏赐。
曹操得知袁绍返京,特意在马日磾跟前告了假,往袁家看望,递了名刺,引进府门,他想起当年为救何颙翻墙闯府的旧事不禁莞尔。
过去常常走动,也用不着有人通禀了,当轻轻步入袁绍书房时,袁绍和客人正聊得尽兴。
曹操一愣,原来是许攸和崔钧,感到意外之余颇有些不痛快:许攸当初离桥玄而去,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当年同在一处盘桓,他回京竟不来见我;崔钧就更不对了,他父崔烈与我父甚睦,好歹称得起是世交了,据说他调任回京,不来约会我也罢,为什么连我父都不去探望?
“孟德,你来了!”
崔钧第一个站起来。
“阿瞒兄!”
许攸依旧一开口就是曹操的小名,“多年未会,一向可好啊?”
“好,好。”
曹操点点头,“听说本初兄回京,打算来看看,改日做东小酌,没想到你们也回京了,大家一起吧。”
崔钧、许攸自知少礼,皆有些尴尬,只拱手道:“我们也是刚刚回来,原说改日拜望,失礼了失礼了。”
“哈哈哈……”
袁绍笑了笑,站起身来,“孟德,三载未见想煞愚兄呀!”
他虽然除了孝,但身上的衣装仍旧还朴素,须发已经精致地修饰过了,越发显现出白皙端正的面庞。
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容貌呀!
曹操心中暗想。
二人对揖已毕,曹操迫不及待一把抓住袁绍的手,泪水在眼眶里噙着:“本初,这三年多我曹家险些天翻地覆,早就想和兄长诉一诉愁苦了。”
“坐下说!
坐下说!”
三人见他动了真情,拿坐榻的拿坐榻,端水的端水。
自曹操得罪宠臣,调任顿丘令,所见以往的故友甚少,他早就憋着一肚子的话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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