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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
“树倒猢狲散,谁知哪个兔崽子偷出来掉地上了。
咱捡着就是咱的!”
朱铄说完就往曹丕怀里塞,低头又捡起一块无瑕玉佩,却揣进自己怀里了,又驱开那帮婆娘不住四下张望。
吕昭一见可吓坏了——若是曹操肯下令,杀人放火挖坟掘墓他都敢干。
可现在没将令,私自夹带叫人搜出来可不得了!
赶紧呵斥:“小子!
财货入公再行赏赐,你这可是偷大伙的!”
“嚷什么?”
朱铄一瞪眼,“有本事你也拿呀!
袁家今天就完了,这都是灭门产,不拿白不拿!”
那些跪着的女人原本已不哭了,听他道出“灭门”
二字,又呜咽起来。
曹丕瞧他这副贪婪嘴脸,笑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这点儿黄白珠玉之物就把你美坏了。”
朱铄闻听此言灵机一动,扔下手里的东西谄笑道:“公子对这些东西当然看不上眼,可还有更好的东西您可就没见过了。”
“哦?什么好东西,带我去瞧瞧。”
“好啊!”
朱铄回头揪起一个仆妇,“带我们去见你家夫人!”
那婆娘吓得都直不开腿了:“就、就在……堂上……”
“哼!”
朱铄一把将仆妇推倒在地,又回头换了张笑脸,“公子,跟我来,咱看真正的宝贝去。”
众人一听都心慌了,段昭他们自不用说,曹真刚娶的妻室,曹休出征前也订下婚约,朱铄说的什么好东西早猜个八九不离十。
唯曹丕年方十八,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竟嘻嘻哈哈还跟着往里走呢。
曹真一把拉住想往回拽,他却挣道:“子丹不必担心,看看便走。”
朱铄狐假虎威已进了后堂,众女眷一见吓得尖叫不已,他拔出剑往门框上一戳叫道:“别闹了!
谁再敢出声,老子剁了他!”
那些女人过惯了深居简出,养尊处优的日子,哪见过这等狂徒?只吓得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有眼泪也得往肚里吞。
曹丕摇头晃脑上了堂,抬眼观瞧——但见堂上摆设精美,家私华贵,连幔帐钩子都是铜的,几案上摆着楠木瑶琴、翡翠投壶,香鼎不知烧的什么兰蕙瑶草,扑鼻的清香。
可再往下看就太惨了——十几个女人哆哆嗦嗦瘫在地上,披头散发钗裙凌乱,有的弄得满面乌黑,也分不清主仆,而幔帐底下、屏风后面还藏着几个,也是吓得抱着脑袋不敢抬头。
段昭、任福、吕昭哪敢随便往里进,拉出军刃在外面侯着,巴望这位大公子快出来,怎知曹丕早有算计。
十七八岁的大公子,又常年没有父亲管着,整天跟刘桢那样的风流文人厮混,岂能不通男女之事?府里的侍女丫鬟已然偷了不少,现下就是想看看堂堂袁府私藏了哪些绝色佳人。
他本想找几个中意的带回去充侍女,但这会儿见了这般女人的惨相不免大失所望。
朱铄自从军以来就跟着王忠,那王忠当年在关中杀人抢劫吃人肉,什么恶事不通?朱铄也算近朱者赤,凑到曹丕耳畔低语道:“好东西都得洗干净看。”
曹丕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朱铄似得了圣诏一样威风,扯着嗓门道:“你们这些贱婢蓬头垢面也忒无礼,都把脸给我洗干净!
我们这位公子乃是当今司空曹公之子,你们开罪得起吗?”
刘氏就坐在这堆女人中间,听说洗脸,心头一颤,她半老徐娘自然不怕,可那些儿媳、丫鬟怕被抢去凌辱,故意把脸弄脏的呢。
等知道此乃曹操之子,又萌生一丝希望。
现在哪还管什么身份、辈分,她连爬几步跪到曹丕面前:“公子恕罪,我乃袁大将军未亡妇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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