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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宋余半夜惊醒,他腹部热得厉害,白日那黄鼠狼咧着嘴角得意望向他的画面在脑中如何都挥散不去。
他看着一旁睡得安稳的李沧甲,轻轻吐出口浊气,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起身点了烛火,掏出外衣口袋的药丸仔细观察,原还觉着无甚意外的药丸竟越看越邪乎,内里竟似有无数血线流动,仿若有了生命。
他吓得一时将手中的药丸扔了出去,药丸骨碌碌滚至门口,连一角磕碰都无,他心下惊骇,一时竟忘了动作。
等到夜风骤起,宋余蓦然打了个寒颤,腹中火热渐消,一切归于宁静,只那颗安静躺在地上的药丸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捡起药丸仔细藏在箱底,这东西他不敢再碰,只等些日子空闲了带去县城旁的宁安寺瞧瞧才好。
哎,好歹这黄鼠狼不来了,也算是幸事一件,宋余苦中作乐般如是想。
自宋余不再往李沧甲的汤药中加蒙药之后,李沧甲的病情是肉眼可见地转好起来。
还有三日便要过年,这日天气晴好,李沧甲虚掩着唇角立在门畔叫过在院中筛选黄豆的宋余。
宋余狐疑着走到他跟前,“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李沧甲朝他勾勾手指,“凑近些。”
宋余浑身不自在,才不会依,知这人装不住太多事儿,一言不发就要往回坐下。
李沧甲叹口气,指腹往他脸颊轻轻一抹,摊手将手中的面脂递给他,“我还会害你不成?”
“嘶~啥东西?”
“难受?”
李沧甲一惊,又往自己脸上抹了些,清清凉凉的,不跟刚做好时试用的一样?
宋余藏起眼中的笑意,捏过面脂逗他,“莫不是买了赝货不成?”
“咋可能,我自己一步步调试……”
须臾看清小哥儿勾起的唇角,“你早就知晓了?”
宋余笑眯眯看着他,“你以为罐中多出的猪油哪来的?”
原还想着给人个惊喜,这下全没了,李沧甲无奈道:“我东躲西藏这几日你都看笑话不成?”
“哪能呢?”
宋余道,未待李沧甲松口气,只听他憋着笑意接着说,“大伯二伯都知道呐,就等着你做了好东西长长见识。”
这做面脂,蜂蜡必不可少,李沧甲跑了村子好些人家才弄来了少许蜂蜡。
却不知风声怎么传至宋家就变成李沧甲本性不改,现连已结亲的妇人都勾搭,气得宋家一大家子当即就抄着锄头上了李沧甲的门。
当日李沧甲正寻了个由头去了镇上,准备抓几味药材调入里面,没想竟是错过这么大一件事。
听宋余讲完,他不禁扶额,为自己所思不周,更为小哥儿的全然信任。
“你怎知晓的?”
宋余笑着抹了些面脂在冻伤处,舒爽地眯了眯眼方替他解惑:“娘亲曾做过胰子,同你所用东西类似,我便有了猜想,”
顿了顿,他收起面脂,睨着李沧甲得意到,“即便你真对外有什么想法,你一文弱书生,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李沧甲看看小哥儿细瘦的手腕欲言又止:……这小哥儿莫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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