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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东来狼狈地用脚倒车,找位置停下。
刚一下车,身下两个轮胎一瞬回弹——约莫体重在电瓶车承重的极限徘徊。
他热得满头冒汗,像油滴,手臂随意抹擦一挥,顶着个大墨镜走来。
边走边骂:“过分哎!
这小破地方还专宰外人。
附近就那么一家店,我买个二手电瓶车,老板看出我看中这辆,故意报高价。
靠北!
这玩意儿哪儿值?不过就这辆红的,算了,讨个彩头。”
曾东来呼呼喘着粗气,看见才想起来季之漾:“不好意思啊小季,杀价昏头了,这不反应过来,你都说你到了。
你看这事儿闹的,哈哈。”
季之漾摆摆手,还跟陆柏川在地上坐着,不禁被他的语气词打动,仰头好奇道:“曾导,你怎么说话一股大碴子味,骂脏又像台湾那边啊?”
“靠……还不是之前跟那些个台湾佬拉投资拉的,被传染了!”
曾东来不满嚷嚷,急刹吞下一个“北”
字。
在屋里,他眼前镜片褪色透明。
原来不是特地又买墨镜装酷。
由此,他礼貌反问:“你两都南方人?”
是以东北之外,皆为南方。
无论地理上如何划分,陆柏川都实打实南方靠海长大。
他点点头,却瞥见季之漾眼珠子转溜:“哎呀妈呀,我老乡啊!”
曾东来面无表情:“少来,我看过你资料。
个西南土豆。”
季之漾冲他张牙舞爪。
于是乎神奇的是:一屋三人,西南北三方齐聚,却在东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镇里,搞文艺。
但或许本来拍电影、讲故事,种种创作上的事,本就是天南海北地来,你一声我一调,眼见个奇,耳听个新——讨一声喝彩。
至于进展如何……
屋里待半天的曾东来一声爆呵,眼下更为要紧的是——
“靠北!
这空调怎么都不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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