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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又想去照镜子,他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细细打量来看,陈二狗这张脸和陈时自己的脸有七分相似,他自己整日都躲在屋子里,几乎不见什么太阳,所以皮肤自然要比那些整天风吹日晒干农活的人要白净很多,再说他吃得好,脸圆圆的,而原主家穷的揭不开锅,自然是面黄肌瘦,麻杆一样。
这么一看,陈时又在心里乐了起来。
其实原主也没有太差劲嘛,除了营养不良这个目前比较明显的问题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要是能好好地把身子养起来,说不准也能貌比潘安,被史书记载一二呢。
陈时还沉浸在自己不着边际的白日梦时,陆叙言幽幽转醒,他哭的太伤心,打晕他的人下手又重,这一觉竟然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宿。
瞧见陆叙言醒了过来,陈时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之前特意给他留了一碗粥。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没照应好他,传出去就是,寡夫难为便宜弟弟。
陈时张了张嘴,刚要喊陆叙言过来吃饭,就看见陆叙言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一下子就套上鞋子,撒丫子跑了出去。
?“啪啪”
两声,本就有些破旧的木门被撞得来回晃动,陈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陆叙言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一下子愣住,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脑子里满是问号。
这小子到底是要干嘛去啊?这一惊一乍的。
反应过来,陈时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撒腿追了出去。
这孩子怕不是要去挖他哥的坟。
陆词安的坟就就埋在山后面那一片寂静的地方。
发丧的时候,陈时跟随着送葬的队伍哭了一路。
夏夜黑的晚,眨眼间天就阴沉下来,借着淡淡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坟前跪着个小孩。
陈时松了口气,随后又心里一紧,走近一看,好悬没被吓死。
夜风阵阵吹过,带来丝丝寒意。
陆叙言就那样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在坟前刨着土。
他的手指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下又一下地挖着,手指与土里混着的石头不停地摩擦,很快就磨出了血。
血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掉在地上,然后缓缓地融进泥土里。
这场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陈时脑子里面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告诉他相信科学,他都感觉马上有什么要冲出封印了。
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都已经穿越了,还相信什么科学啊?果然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飒——”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吹得四周的树叶剧烈地哗哗作响。
吹在人身上,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心底忍不住发毛。
这地方真是越来越邪乎,陈时站在那里,感觉周遭的黑暗里全是眼睛,正慢慢将自己吞噬,他一刻也不愿在这里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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