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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洲足足昏迷了三天,一转到普通病房就要求出院,黄成澄劝说无果。
油脂饱满的手串缠绕在修长的指间,曼妙的沉香香气穿透消毒水的味道,似有若无的味道堪以告慰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三生有幸得闻奇楠香,三生有幸有你在身旁。
金色的两行字镶在黑色绒面礼盒的翻盖内,卫洲虽然只看了一眼,却已牢记在心。
“楚风呢,他,来看过我吗?”
卫洲眼眸低垂,视线定格在手心里的手串,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黄成澄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重症监护室的探视时间是有规定的,这三天都是黄成澄来探视,楚风自然没有来,但卫洲刚从昏迷中醒来,为了不刺激他,黄成澄决定不告诉他。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黄成澄自顾自说:“哎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像命根子一样攥紧了这玩意儿,怎么也不愿意放手,我们掰老半天都没办法掰开你的手,最后没办法,只能一根一根手指给你撬开,要不是楚风也昏迷了,我都想让他来试试能不能一句话让你松手。”
“昏迷?”
卫洲轻蹙眉头。
“嗯啊,不过他那天天还没凉就清醒过来了,隔天就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
卫洲更诧异了,又是昏迷又是出院的的,越听越乱,“什么意思?你从头到尾讲一遍。”
“从头到尾?嗯……那就从你跳河开始吧,”
被自己一提醒,黄成澄突然转移话题,“不是,所以你为什么跳河?天这么冷,你他妈也太有勇气了吧。”
这是什么伟大的事吗?卫洲忽略他突然的崇拜神情。
“没跳,不小心掉下去的,”
卫洲催促他,“快说。”
“哦,就你跳河,不是,就你掉下去后,楚风也跟着跳了下去。”
卫洲愕然地瞪大双眼,几乎要把眼睛撑裂。
“然后我们几个就赶紧到桥下,你知道的,那儿要下去得绕一大圈,等我们到下面去的时候,楚风已经捞到你浮出水面了,不过他当时应该有点体力不支,不然就是冻僵了,反正就浮在那儿没动,我就捡了跟棍子,让他游过来抓着,哎当时我多怕他坚持不住啊,为了给他力量,我骗他说你其实已经喜欢他了,还跟他说了你没谈过恋爱,”
黄成澄想了想,决定略过处男鬼这句,“他昏迷前说了个名字,是这医院的医生,然后到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安排好病房了,哎,我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喜欢你到这程度,你一掉下去他毫不犹豫也跟着跳,外套都没脱,噗通一下,那气势简直跟赴死一样,太决绝了,真的,现在回想起来我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黄成澄撩起袖子,露出手上的鸡皮疙瘩。
卫洲沉默了很久,脑子里想的都是楚风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跳进河里这句话。
他难道不怕死吗?
“我跟他告白了,他没答应。”
“啊?啊!
啊!
我没听错吧?你跟楚风告白了?然后还被他拒绝了?啊?”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给传变味的,卫洲拧着眉,头往后靠,“这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不是,楚风真拒绝你了?”
卫洲扶额,他明明说的是他没答应,“没拒绝,但也没答应。”
“这就奇怪了,”
黄成澄手肘撑在病床上,想去碰那条手串,卫洲往上一提,垂在被子上的半条手串也稳稳落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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