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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时是在第二天回去的,和他一样不学无术,但是懂得讨爸妈欢心的亲弟严允,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见到他,连招呼也没打,开口就是恶意满满的嘲讽:“去哪快活了?还知道回来啊。”
严时一向懒得和他计较,径直上楼,却刚好和严钟炀、沈灿对了个照面。
沈灿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什么也没说,快速从他身边走过:“小允,快点收拾一下,等下带你出去有个晚宴。”
她对自己莫名的冷漠总这样,一开始会直白的露出仿佛欠了她八百万的神情,后来就干脆就当看不见他,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团空气。
严时没由来的感觉后悔。
比起沈灿,严钟炀好像多一点礼貌来,他说:“以后少出去鬼混。
严家的继承人不需要你这样的。”
严家的继承人到底需要怎么样的,严时同样懒得知道,但是老爷子的遗嘱上直白的写着,严时是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严时怎么样,继承人也怎么样。
想到这里,严时突然笑了一下。
严钟炀和沈灿或许也是相当可怜的人,大半辈子为了金钱奔波,到头来也是老爷子轻飘飘一句话定下了这份家产的归属权。
他转头回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
在自己家还不如在陆风锦家过的舒坦,毕竟张阿姨是不可能明知道他还没吃晚饭但是只要他不说就装不知道的。
说到底还是那两夫妻的意思,不然这些人也不敢明着暗着这么搞他。
严时饿,但是不想吃饭,沉默的翻看手机。
天色暗下来后,严时爬起来。
果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的话,那些佣人就早早的给自己下了班,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谁也看出他没什么可以讨好的价值,那些狐朋狗友要不是看在严家的面子和多少玩了几年的感情,他也不会算是什么东西了。
面刚下锅,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备注是渣男。
是陆风锦。
严时接通了。
“……”
先是沉默,谁也没开口。
严时划了划锅里的面,防止它们粘在一起,火开的大,热气腾腾,扑在他脸色烫的有点疼,脸还是一样白。
他们默契的没有一个人先说话,只有是不是传过来的什么声音的响动在告诉严时:陆风锦没有挂电话。
“有好好吃饭吗?”
陆风锦开口说的确实这个。
无关要紧的小事。
也称得上八面玲珑,撒谎撒的面不改色,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严时卡壳了一会儿。
他算的是是个自相矛盾的人,对看不起的人摆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气,也不管人家在不在意,都要用在冷漠皮囊下所显示的嘲讽眼神刺穿心里防线。
幼稚。
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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