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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下的观溪村格外柔和,村子里早已升起了缕缕炊烟,陈溪第一次觉得三十多里的路程如此之近。
“明日务必在家中等我,我送你去药铺。”
宋玉盘将缰绳绕至马颈下方,平静地说道。
他一路上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可陈溪就是不愿意上他家吃饭,说什么非亲非故的,贸然登门不好。
宋玉盘很是无奈,明明有亲有故的说。
不过陈溪在意,他也不好说什么。
嘴角逐渐下垂,却又担心陈溪察觉,他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丝微笑,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陈溪见他这样,不禁觉得好笑。
就……怪可爱的!
“好,那你多睡会儿,我们不赶时间。
明日过来,一起用早饭。”
宋玉盘傲娇地心道:不了吧,这非亲非故的。
然而,吐出口的却是,“那我明日带家里做的肉馒头过来,阿娘做的馒头可是一绝,你指定喜欢!”
“行,那你别不开心了,你若这张脸回去,只怕我今晚觉都要睡不好了。”
陈溪半开玩笑地与他说道。
让心上人彻夜难眠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嘛?
答案当然是——算!
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彻夜难眠,现在嘛……还是得以他的身体为主。
宋玉盘傲娇地哼了一声,看他多会心疼人。
刚想开口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却不料被陈溪猛地一推。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没站稳。
这下某人的脸更黑了!
眼中泛着淡淡的哀怨,无声地控诉着陈溪——这是今日第二次推他了。
其实他们并没有离得很近,奈何陈溪他心虚。
“大伯,大伯娘?你们这……何时回来的?”
陈溪望着从隔壁出来的二人,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流露出了由衷的惊喜。
大伯他们这一走都快半个月了,他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的。
岑氏款款走来,慈爱地抚了抚陈溪的额发,“刚到不久,这还是我与你二伯催得紧,否则就你大伯那样,怕是还得再晚上几日呢。”
说着,她往旁边嗔了一眼。
陈大郎爽朗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难得得不好意思起来,“这路上就耗费了不少时日,难得去一趟,就多陪孩子们玩了几日。”
他兴致勃勃地与陈溪说:“你是不知道,从书那孩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功课扎实,话里话外像个小大人似的,待人接物也是极有分寸,还好没遗传他爹。
从画就更没得说了,小姑娘竟然学会了绣花,制成头簪帮着贴补家用了……”
之后,二人关切了一番陈溪的近况,陈大郎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宋玉盘,“你是,玉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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