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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陈氏咬伤她阿娘后,我便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十两银子啊,便宜他们了。”
“那晚,我根本没睡,我听着陈氏出门……”
朱氏话语一顿,“不过就算她没出门,我也没打算要她性命,毕竟,我需要一个‘证人’与‘凶手’。”
这时,朱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他们说我脖颈儿恶心?如今他们的颈子可比我的恶心多了,哈哈哈!
一斧子下去,那声音别提多好听了!”
陈溪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得放轻了语气,“那你为何嫁祸给陈春雨?如你所说,你们也算同病相怜不是吗?”
朱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上,还有比她更合适的‘凶手’吗?我谗言献媚,忍气吞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他们全部送入地狱。
我连自个儿都舍得出去,还在乎她陈春雨?”
因为笑得太过用力,朱氏的腹部渗透出丝丝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衫。
事已至此,整个案情已明朗清晰,陈有礼当众宣判朱氏死刑。
后因众人请命,又考虑到此案确实事出有因,最终改为了流放。
陈春雨被当堂释放,后在宋玉盘的帮助下,陈春雨成功办理了合离手续。
历经六年的磨难,她终于摆脱了那个人间炼狱。
而此时,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驴车正悠然地行驶着。
*
众人走出衙门时,已是未初。
此时阳光正好,到处是生机勃勃,路边的树木抽出了新芽,迎着阳光摇曳不定。
暖阳下的舒适,多少给陈溪带来了些许慰藉,然而那些不堪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过了?”
宋玉盘的关切,唤回了陈溪投在那抹嫩绿上的目光。
他摇了摇头,“只是唏嘘罢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这世间的恶,竟与我们如此之近。”
宋玉盘看着他,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放心,有我在!”
陈溪俊脸一红,下意识地瞥向了一旁。
那里,宋玉怀与宋玉瑾正围绕着黄芪,认真听他讲述着关于押不芦的种种。
陈溪微微挣开,“朱氏她……”
宋玉盘也不在意,捻了捻指尖回道,“知道你的心事,我已与陈知县打了招呼,塞了些银两,托衙差路上多照应着些。”
陈溪听后,点了点头,心中总算是松快了些。
陈春雨在赵慧的搀扶下,紧随在二人身后,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那道略显魁梧的身影。
见二人停止了交谈,她才鼓起勇气,试探出声,“玉盘哥?”
宋玉盘疑惑回头,面上带着一丝明显的疏离,“有事?”
冷淡疏离的语气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陈春雨不禁心头一凉。
她之前一直未敢确认,直至听到陈溪唤他,才确定下来。
原以为是天人永隔,没成想他竟还活着,而且长得愈发高大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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