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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持续而急促,催命似的。
Cortana害怕地弓起后背,藏到窗帘后面。
秋焱也被吓了一跳,不敢贸然开门,从书房取出高中用过的冰球杆,攥在手里。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玄关,透过门镜向外看,在认清对方的长相后,无奈地“啧”
了一声,扔掉球杆打开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前一晚还在为秋海杰的破事愁得睡不着觉,第二天老爹居然找上了门。
秋海杰离婚后过得不顺,靠秋焱接济过活,身上穿的还是几年前邹雪梅给买的旧衣服。
他第一次来儿子租的公寓,揣着手站在客厅里,边打量边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月租很贵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秋焱没接话,闻到他毛衣上散发出的酒气,去厨房倒了杯凉白开,说:“坐吧,喝点水。”
平心而论,秋海杰从年轻起就很英俊,总被说长得像三浦友和。
只可惜这是个中看不中吃的主,凭借好皮囊,吃了一辈子软饭。
吃软饭就算了,装得还贼硬气,好像别人欠他的。
他捧着玻璃杯,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看见从卧室里探出头的小猫,又说了句顶让人生气的话,“养动物跟养小孩差不多,开销大,你那前男友得付抚养费。
他睡了你两年,连这点钱都不出,庹缩鬼。”
简直不堪入耳。
秋焱心里怄火,受不了父亲一副掉钱眼里的嘴脸,关上卧室门不让Cortana出来,冷冰冰地问道:“你到底来做什么。”
“来看我儿子,需要理由么。”
秋海杰是撒谎惯犯,脸不红心不跳。
“你觉得我会信么,”
秋焱被他气得想笑,“我不是你儿子,是你的提款机,不需要慰问。”
“说话别那么难听,”
秋海杰早习惯了秋焱的阴阳怪气,倒也不计较,放下水杯看向儿子,“过去这一年我自己过,人老了难免胡思乱想。
这周六是你妈忌日,我寻思咱俩好久没见面,就来看看你。”
秋焱长得像母亲梁玉晴,尤其是眼睛和嘴唇。
十五岁来到加拿大以后,他在自己房间里摆了母亲的照片和她生前喜欢的水仙花,邹雪梅从没有意见,甚至经常帮忙给花换水。
秋海杰偶尔良心发现,也会到照片前溜达一圈,说点好听话。
如今秋焱独居,便把照片搁在了客厅向阳处的小方桌上,日日擦拭清扫。
秋海杰这趟登门,特意带了盆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伸手不打笑脸人,秋焱不好再揶揄他,把花放到母亲照片前,问道:“你准备在多伦多待多久,住在哪里,钱够不够花。”
“我只待一个星期,能不能住你这里。”
秋海杰见儿子脸色缓和,赶紧蹬鼻子上脸,“我就是来看你的,住别处还得花钱。
你白天去上班,我帮你打扫卫生做做饭,省得你下班饿肚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秋焱揣度父亲的无辜表情,觉得他有事隐瞒。
可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老家伙还净打感情牌,来都来了,也不好赶出去。
“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我这两天在家办公,没事别打扰我。”
秋焱从钱包里取出二百刀现金,放在茶几上,“买菜的钱,用完了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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