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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连诉让司机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他要跟着林一序和陈一敬回家看看。
推开锈迹斑斑的单元门,走上昏暗逼仄的楼梯,停在一扇陈旧的木门前,连诉告诉自己待会儿不管看见什么景象都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嫌弃,这是收留他落难兄弟的积善之家……
房子里出乎意料的干净,简单的桌椅归置得整整齐齐,门口鞋柜上的每双鞋按颜色深浅有序排列,半个月没住人的空气有点闷,陈一敬去把厨房和厕所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太阳落山之后温度降了不少,不再是无法忍受的燥热。
林一序像主人似的招呼他:“不用换鞋,你自己随便坐,我去烧个热水。”
陈一敬已经走进厨房准备晚饭,他动作利落,井井有条,一看就是常做饭的,连诉稍稍惊奇,他知道林一序的死德性,挑食能把他家做饭阿姨挑到崩溃。
“你站外面去,挤死了。”
林一序把连诉推出厨房,提着接满冷水的热水壶进了自己房间。
连诉亦步亦趋的跟上,看见他兄弟的卧室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外再无其他家具,走路的过道窄的要走猫步。
“你这儿生活条件也太艰苦了,我给你买套房吧,位置就选你们学校附近,再给你请个阿姨,照顾你生活起居。”
林一序想也不想就拒绝,说:“我住这儿挺好的,省钱,我们半个月才放一次假,没必要搞这么麻烦。”
“你给我有什么好省钱的,”
连诉坐在床上,觉得屁股被硌得慌,“而且你一直住在别人家里,既不方便,又欠人家人情。”
“我们俩都是男的,没有什么不方便,他的人情我也有在还,我住他的房子,就在学校里保护他。”
连诉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洗洗,“林一序,人家那个子比你还高小半头,肩膀比你还宽四分之一,谁保护谁啊?”
“你不懂,就是有很多人会欺负他。”
林一序一瞬间想起很多个人名,李选、曾科维、许嘉、袁乐乐……
连诉木然的张了张嘴,道:“……我真的不懂。”
说话间,陈一敬来敲了敲门。
林一序坐在床头,盯着直冒热气的热水壶,说:“知道了,我等水开。”
陈一敬就走了。
连诉看得傻眼,问:“不是,你知道啥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啊!”
林一序突然觉得沟通真累,“当然是饭做好了让我去吃饭啊。”
连诉不信邪,嘴硬道:“万一是让你出去搭把手帮忙的呢……”
然后他站起来伸了伸脖子,看见客厅里那张圆形的小饭桌上已经放好了三碗凉面和一盘拍黄瓜。
热水壶“哒”
的响了一声,林一序一手拿起水壶一手推着他走出卧室,陈一敬本来在厨房整理冰箱,看见他们出来就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过来接走水壶倒了三杯水放在一旁晾凉。
连诉挑了个位置坐下,看见桌上放着两罐辣椒,就手贱的都打开了。
“你们家辣椒还做干湿分离呢?”
他说完才想起来林一序爱吃红油辣椒酱,但不吃里面的辣椒籽来着。
“你个不吃辣的看个屁的辣椒。”
林一序拿勺子舀了一勺辣椒油泼在碗里那撮脆生生的黄瓜丝上,油亮油亮的很好看。
他还想再添一勺,陈一敬把他手按住了。
这个意思就是不让再放,连诉这回看懂了,不过视线落到两人靠在一起的手腕上系着的一模一样的黑色手绳时,他就又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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