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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的装修比较简单,年前基本完工了,但是二楼的房间要求比较复杂,设计师和施工队还在调整方案。
装修期间林潮信带着林序又来了现场一次,这次林序眼里的好奇多了一些,但他其实想不太起来上次来店里看见了什么,他的记忆像一个破掉的水杯,上面装进了新的液体,底下旧的那些就会被挤出来。
这是被过度电击和洗脑的后遗症。
陈一敬年前挑了一个晚上去了趟工作室,这会儿工人都回家过年了,房子里空无一人,他的工作室开在一栋五层别墅里,地下两层,地上三层。
除了最顶层是他的私人办公区域,下面几层都是员工共享的。
硬装已经结束,年后软装就会入场,差不多茉莉开花之前,工作室就能正式成立。
他站在三层的阳台看向外面,这个小区是近年开发的高端楼盘,独栋别墅之间都隔的很远,住进来的人又很少很少,此刻周遭寂静的像座鬼城。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冷瑟的风吹起他的额发,他在思考该怎么把林一序弄回来。
他的想法是,他要让林潮信自愿放人,他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从前是他能力不够,需要借助警方的力量见到他,然而最后也失败了。
他觉得,林潮信要么死了,要么进去了,要么破产了,才能永绝后患。
不过目前来看哪个都不好搞。
他有点烦,摸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拆开放进了嘴里。
谢宁后来给他打了电话对那晚的事情表达感谢,她说那个傻逼制片人居然又把女主角定给她了。
她还说了其他很多很多这几年在娱乐圈里发生的事,大概十几分钟后,她才意识到电话里为什么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陈一敬是个哑巴啊,她居然给一个不熟的哑巴打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电话!
但凡选择打视频都没这么离谱。
为了对自己的冒失表达歉意,她约了陈一敬年后吃顿便饭。
陈一敬把瞿英子也带上了。
于是那天在车里坐的四个人又聚在了同一张饭桌上。
“学妹,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挤在我们这边。”
谢宁被许帆和瞿英子一左一右挤在中间,对面卡座只坐了陈一敬。
她们都知道陈一敬是gay,所以应该不是为了男女避嫌。
瞿英子大大咧咧的扎刀,“哎呀,老板旁边的座位只能给林一序坐嘛。”
这个名字消失了好多年,桌上一时间静寂的只有浓汤翻滚的声音。
陈一敬神色如常的给自己夹菜,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倒是谢宁很不痛快,“说起这个人就烦,当年居然一个字都不留不告而别了,亏得老娘还给他买了……那么好看的衣服。”
谢宁说到最后声音变小,她想起那件衣服送完之后不到一个月林一序就消失了。
陈一敬的眼皮似乎被桌上氤氲的热气蒸红,他拿起手机打字:谢谢,他那天穿了,很好看。
谢宁眼眶泛起一阵酸,“你俩到底怎么了?我记得他走之后不久,你还在全校面前说自己有男朋友的,当时既然没分手,那是在你去美国之后分的?”
陈一敬摇头,打字说,没有分手,只是现在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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