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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员下了车,他抬手指了指垃圾山旁边的屋子,那屋子看起来僻陋狭小,墙皮上却有隐隐的黑光。
“如你们所见,我没法继续跟你们前进。
这是理事员位于垃圾场里的躲避屋,墙上镶嵌着被白祭司冶炼过的金属。
我会躲在里面等你们回来。”
他们所坐的车的车顶布满油渍和裂缝,Uranus看起来极度晕车,整只怪软绵绵的趴在车顶上,像是脱水了一般。
哈斯塔刚想看看Uranus状况如何,却查觉到理事员在朝他走来。
他扭过脸看着理事员,在一路上他大多沉默,一直是拉维德同理事员进行交流。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场新人,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动声色的跟着拉维德学习一切更好生存下来的知识。
而现在理事员的目光却在不加掩饰的观察着他,像是直接撕开了包裹在他周身的那层安全保护皮,似乎想要靠着观察拆解出他被隐藏在黄色袍子下的内核一般。
“垃圾场里怪物横行,位高权重之人很少愿意过来。”
理事员盯着他审视了许久后说道。
“牧羊人阁下,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不善战斗,又身披祭司服,所以您必然是位祭司。”
那个用布条裹满全身的人慢慢的靠近了,他用着干瘪的,裹满绷带的手拾起了哈斯塔的手腕。
哈斯塔刚把另一种手按在身侧的刀上,却看见理事员俯下身去,用额头轻轻的贴了贴自己的手背。
“起初我不愿相信,因为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任何一位如同您这般的祭司,愿意亲自来到垃圾场来。”
……啊?
哈斯塔强行克制住了向后退的脚步。
一开始只是为了赚钱讨生计的随意扮演,到后来拉维德半认真半玩味的稍加改造,在不知不觉中,这个虚假的身份似乎真的变得有血有肉,在猝不及防中开始生根发芽起来。
对哦,他现在披着祭司的衣服,是“黄衣祭司”
,听拉维德说,末日居民都喜欢通过一些拾起手吻来吻去的方法对祭司表以尊敬,这个理事员只是把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已经无比收敛了。
这是拉维德为他想好的路,只是在重生末日世界后的很多天里他一直混沌且逃避现实,甚至不愿细想很多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想好如何扮演一个祭司。
他将错就错的受下了理事员的行礼,像是一个风化的木桩。
理事员:“您同那些祭司不一样,但您又与他们相同,都不愿过多言语。”
哈斯塔:“……”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有些社恐,外加刚才被你突如其来的郑重礼节吓到罢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只得表现的庄严又肃穆,博得着本该不属于他的奇怪尊敬,受之有愧接受了理事员的话语。
不过既然已经准备以如此道路在末日生存,他就应该去学习如何更好的扮演祭司不是吗?
一个声音在哈斯塔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那些如死人般的“白祭司”
是绝对神性的,他太过人性,以后要改的。
哈斯塔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开始思考“伪装”
这件事情。
好在祭司出现在垃圾场这件事情本就太过荒谬,这位理事员看起来也将信将疑,并未过多在意。
理事员俯下身子为哈斯塔理了下黄色的衣角,然后躲进了那个特殊制造的小屋。
他抬头对哈斯塔点头示意道,
“……您的任务目标地点就在那座垃圾山的后面,预祝您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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