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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伯吉斯
42路公共汽车停都没停就开了过去,大概是想在变回南瓜前赶到家吧。
但这会儿才六点。
宵禁七点开始,不过这里是上城区,因此附近看不见确保宵禁执行的警察。
很难想象他们会拦住一辆奔驰,结果车里坐着的是内阁成员。
最后一辆公共汽车是一辆小巴,车身上写着“irieites”
,但只用了蓝色,而不是红绿金。
更大的公共汽车驶过,国有牙买加公共汽车公司的绿色巴士,我必须弯腰才能上车的小巴,大多数的终点都是布尔湾或巴夫湾或其他什么湾——也就是海岸线,也就是乡村。
六点,irieites撇下我离开。
我在十点三刻听见最后一阵贝斯音乐声。
现在是十一点一刻。
公共汽车还在陆续经过,但我依然不上车。
还有两辆轿车也停过。
非法营运的出租车,前排坐两个,后排坐四个,甚至有个男人用手指夹着美元喊,宝贝儿,去西班牙镇吗?刚开始我以为是同一辆。
我后退,望向别处,直到那辆车开走,第二次也一样。
最后我终于生气了。
必然如此,等在铁门外,指望一个男人会记得他和我上过床,他睡过那么多女人,说不定这会儿就正在睡女人,我却指望我是最值得他记住的女人。
还有,就算他记得他睡过我,也不等于他就会推动一些事情,帮我和我的家人离开这个国家,甚至自掏腰包。
早上七点我看见父亲尽量表现得像个年轻人,结果却显得像是全世界最老的老人,当时这个想法似乎很合理。
也许他们没有强奸我母亲,也许他们只是揍了她,或者用什么东西伤害她的下体,同时逼着我父亲看。
也许他们说不值得操这么一个老娘们儿,死逼还是留给耶稣吧。
也许只是我在胡思乱想,时间将近午夜,我穿着傻乎乎的高跟鞋,我的脚一直在折磨我,因为我花了一整天折磨我的脚。
而我无事可做,只能听着我的脑子发疯。
狗娘养的连一次也没有出来过。
一次也没有。
也许我搞错了。
也许他记得我,记得太清楚,他在窗口看见我,传话说绝对不要让那姑娘进来。
也许我床上功夫太差或太好,总之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对他说,兄弟,你最好待在家里,别和那个叫妮娜·伯吉斯的女人扯上关系。
也许他甚至记得我的名字。
也许不记得。
我的高跟鞋和脚都盖着一层灰。
到了两三点,疼痛从双脚向上蔓延到胫骨,然后是膝盖,我觉得好受一点了,因为至少疼痛正在被分担。
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会忘记所有疼痛,直到你——比方说一小时后——忽然意识到疼痛根本没有消失,而是完全扩散出去了,你的整个身体都是疼痛。
我也许没有发疯,但肯定哪儿不对劲。
一小时从我身旁走过的两个女人知道些什么。
我从——天晓得,大概一英里外——就看见她们走在路上,刚开始只是两个会动的白点,最后她们离我还不到二十英尺,是两个黑种女人,身穿去教堂的白衣服和帽子。
——但那就是咱想告诉你的,玛薇斯,凡为攻击万能耶稣造成的器械,必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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