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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也开始吃面前的点心,果然每一样都精致无比。
温妃一定是花尽心思想要让皇帝开心,也不知是否如她所说,皇帝一次都没在咸福宫用过膳。
“德嫔娘娘,六阿哥找您呢。”
此刻乳母领着胤祚出来,小家伙蹒跚而至,大抵是闻到香味,就没耐心再看熟睡的小婴儿。
又见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点心,眼睛睁得大大的,爬到岚琪身上,伸手就要抓东西往嘴里塞。
温妃瞧见欢喜极了,夹了一只兔儿模样的豆包给他。
胤祚却不肯拿,转身油腻腻的小手就抱住了额娘的脖子,其他东西也不要了。
岚琪拉开他才摸过水晶蒸饺的小手,一面哄道:“温娘娘给你小兔子呢,胤祚快拿,谢谢温娘娘呀。”
可孩子却老大不情愿,只管拿油乎乎的小手在母亲身上蹭,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什么。
温妃也不计较,问冬云鸡蛋羹蒸了没有。
不多久端来一盅鸡蛋羹,说是拿鸡汤炖的,只放了零星几粒盐,送到岚琪面前。
她自己尝了一口很合适,才哄儿子吃。
见胤祚吃得开心,温妃也高兴,不由自主过来伸手也想喂,可岚琪才把勺子递给她,胤祚一看到就瘪嘴哭,发脾气似的在岚琪怀里乱蹬。
孩子没道理地闹别扭,来回几次,温妃的热情也淡了,无奈地说:“六阿哥好像不喜欢我呢。”
“大抵是有些闹觉,平日里六阿哥此刻该午睡了。”
乳母在边上温和地打圆场,“六阿哥困了就只认德嫔娘娘,连奴婢几个都不要的,这会儿瞧着该是困了。”
温妃脸上才缓和些,笑着说:“下回等他睡醒了再来,我很想和他亲近。
咱们八阿哥转眼也要长大,兄弟们玩儿在一起多热闹。
他们也只这几年自由,瞧瞧大阿哥和太子,听说惠嫔连大阿哥的面儿都见不上了。”
岚琪敷衍着,哄着怀里焦躁不安的儿子,果然如乳母所说,没多久胤祚竟伏在额娘肩上睡着了。
岚琪便借口要告辞,更为了儿子的失礼道歉,说下回等孩子精神时再领他来。
温妃听说岚琪还要来,不再依依不舍,亲自送她到门外坐轿子,热络地说:“皇上正好不在宫里,太皇太后那里的事总有限,你得空了就来坐坐。”
“多谢娘娘。”
岚琪客气着,好容易上轿离开,走远了才舒口气。
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想起出门前遇见佟贵妃时叫她别带儿子来,别的还好,但胤祚这样不给温妃面子,没道理地讨厌人家,实在是让她很尴尬,若是方才听贵妃的话,不带儿子来就好了。
“额娘往后不领你去咸福宫了。”
亲了亲熟睡的孩子,岚琪也算定了心,原先矛盾着一味无视温妃的热情总显得太冷漠,如今她不再烦恼。
这朋友姐妹是绝做不成的,她可不想去听一个女人絮絮叨叨说她如何深爱自己也爱着的男人,做皇帝的女人,已经有太多无可奈何,这点儿私心,成全便成全了。
转眼皇帝离宫已近半月,三月阳春天,宫里的花竞相绽放,气候暖和了人也愿意多走动,各宫各院偶尔小聚赏花,日子很是安宁。
这一日外头传来消息,皇帝三日后回銮,端嫔几人正聚在永和宫,笑话岚琪说:“皇上一定想极了你,永和宫的茶咱们往后又不知几时能吃了。”
这段日子里岚琪没少被她们欺负,招待茶水点心的银子也没少花,胜在乐呵舒心,投缘的人聚在一起才好打发时日。
这会儿听见端嫔打趣她,也跟着嬉闹几句,大家说说笑笑,一下午的时辰便又打发了,日近黄昏时才散。
客人离去,岚琪去儿子屋里看了看,再回来时,却见环春领着紫玉在翻被褥。
问她们为何这样晚了还折腾,环春笑说圣驾就要回宫,备着皇上随时来,俩人笑得贼兮兮的。
岚琪恨道:“你们都只管欺负我,改日我急了,把你们都赶走才好。”
众人围着她起哄,一并将新的被褥都换上,正要叫外头小宫女来拿走换下的东西,只见绿珠进来,皱眉头说:“主子,门前来了人,说是皇上派的人要见娘娘。
奴婢请他们进来,又不肯,说请娘娘到门前说几句话就好。
来了两个人,一个瞧着是乾清宫的,另一个黑漆漆戴着帽子遮着脸,奴婢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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