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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搂着她说:“哭吧,眼泪流干了,你才不会痛。
你要好好活着,连带着胤祚的份儿,好好活下去。”
苏麻喇嬷嬷悄然退下,让送风衣来的宫女不必拿进去了。
一行人都退出来,却见阿哥书房里的人跑来说:“嬷嬷,大阿哥和太子打起来了,您看怎么办才好?”
苏麻喇嬷嬷皱眉:“皇上的队伍还没出京城呢,他们就这样胡闹?”
可转身瞧见里头太皇太后和岚琪依偎着说话,实在不忍打扰,便吩咐他们,“请惠妃娘娘领大阿哥回去,太子送回毓庆宫,一会儿我再去瞧瞧。”
消息便又急匆匆送到长春宫。
这边太医正忙着给觉禅氏看病,她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听闻儿子和太子大打出手,惠妃整个儿吓蒙了,撂下觉禅氏就往书房来。
而惠妃前脚走,太医后脚也散了。
长春宫里的人又都跟着惠妃去书房,偏殿里就没剩下几个。
觉禅氏靠在榻上,刚才人来人往一番折腾,她算是清醒了一些。
可她不能在人前流泪哭泣,压抑着压抑着,竟就真的哭不出来,仿佛眼泪都往肚子里咽了。
“八阿哥,别乱跑。”
外头突然传进女人的声音,只见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跑进来,不知是不是平日就在这里玩耍,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乍见几个陌生人,孩子愣了愣,稚嫩的声音问:“你们是谁?”
乳母很快就跟了进来,八阿哥便问:“她们是谁?”
乳母当然认得觉禅贵人,更知她就是八阿哥的生母,但觉禅贵人深居简出,极少在宫内行走,便是年节宴会上,也只是低调地混在人群里。
后宫妃嫔那么多,八阿哥本来就认不全。
“是咸福宫的觉禅贵人。”
乳母忙回答,又向觉禅氏行礼,而后就对小主子说,“八阿哥,咱们走吧,觉禅贵人生病了,要让贵人好好休息。”
“好。”
小孩子答应下,乖乖跟着乳母走,可到门前时,突然又跑回来,笑眯眯地站在榻边,朝觉禅氏伸出了拳头,似乎要给她什么东西。
觉禅氏愣了须臾,才模棱两可地伸出手。
掌心被放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她心里还以为是孩子恶作剧,可八阿哥的手挪开后,就看到一块已经被捏得融化的糖。
小家伙笑着说:“给你吃,不要怕药苦。”
乳母急忙折回来,尴尬地笑了笑,抱起八阿哥匆匆就跑了。
他们一走,香荷就对觉禅氏兴奋地说:“主子,八阿哥长大了呢,八阿哥实在太可爱了。
奴婢还是头一回这么仔细地看,八阿哥长得可真好看,和主子很像。”
觉禅氏低头看着手心黏糊糊的糖,香荷又说:“到底血脉相连,八阿哥都知道心疼您了。”
“他懂什么?”
觉禅氏冷漠地皱了皱眉眉头,反手将糖蹭在了榻上。
然后挪动身体坐起来,让香荷给她穿上鞋子,一边低沉地说,“你记着,往后我就是死在路上,也不要让惠妃的人碰我。”
香荷见主子如此强势,不敢多嘴,赶紧收拾了东西要离开长春宫。
长春宫的人因知大阿哥闯祸,娘娘一会儿回来必定发怒,也懒得来管觉禅贵人去哪里,由着她们主仆离开,个个忐忑不安地等惠妃和大阿哥回来。
而书房里,惠妃正在给太子擦药。
太子额头上被胤禔抓了两道口子,头发也散了,衣裳也撕破了。
俩孩子真是大打出手,胤禔也受了伤,可惠妃再怎么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撂下太子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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