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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采小声抽噎着跟他道歉,“对不起,谢坠凌。”
“……”
谢坠凌听到自己的声音,轻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对不起?”
“我以为、我狩猎……”
白采难受得神志不清,以为自己什么都说了,实则大部分都只是呜呜地哭声,让谢坠凌不由得凑近了去听,却依旧听得断断续续。
他抬眼,发现白采红彤彤的眼睛格外可怜,忽的什么都不想让他说了。
他将手臂慢慢地从白采掌心抽出来。
白采被吓得脸色惨白,以为他是不原谅自己,还想要拼命地挽留。
谁知道谢坠凌低声说了句“等等”
,并没有从他身边移开,而是直接将屋内的灯关了。
白采愣住,发现谢坠凌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幽亮。
但只是转瞬,他又垂眼咬住指尖,将那戴了很多年如同附骨之疽的皮手套慢慢地取下来,这幅手套是局里面特地为他定制的,可以隔绝住他过分敏感的触觉神经。
而手套下的指节,修长漂亮,分明有力,有种惊心动魄的意味。
而当他全然展露在空气中的刹那,意味着他的感知会更加扩大,尤其是当抚摸的时候。
旋即温热的手指,拨开白采湿漉漉的头发。
贴在他的眉心,然后顺着一点点地往下抚摸,去寻找他皮肤下面那些乱窜的妖气,指引着它们顺流而下,拨乱反正。
……
……
白采很喜欢谢坠凌抚摸他。
感知的问题,平时谢坠凌都包裹得很严实,白采再怎么贴着他也都像是隔着层,只能拼命把自己的气息与力量从夹缝里面钻进去,努力汲取温度。
可现在,谢坠凌脱掉了手套,不但覆盖着他的脸颊,下颌还有脖颈,就好像连神经都与他紧密链接,渗透进皮肤,撩动着他的血液。
温暖包裹着他,身体里面的那些横冲直撞的妖气也被抚平。
疼痛逐渐缓解,白采再次昏昏欲睡,却又不想要谢坠凌很快离开,在失去意识前努力地抱着他的胳膊,四肢也缠绕得紧紧的……像极了藤类植物攀附的姿势。
不知道多久过去。
屋内变得安静,谢坠凌直起身来,却迟迟没有别的动作。
他的睫毛低垂着,罕见地已经濡满了汗,浑身都散发着热气,连带着那两只暴露的手都湿润无比,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但是他也没有重新戴上手套,片刻后才将沉睡的白采放回到床上,无声地离开房间。
长廊的尽头有窗,夜风幽凉地吹过来,才终于让他冷静很多。
“滴滴滴——”
随手搁置在旁边的电话一直在响,谢坠凌起初没接,然而对方锲而不舍,片刻后他才按了接听,声音竟也带了几分低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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