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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煎药一边怨念,夙渊是为他受的伤,今晚这顿药就当是赔罪来了。
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倾陌走神片刻,肩膀忽然靠上来一个人。
他额角抽搐,耐着性子问,“你怎么起来了?”
夙渊裹紧了大裘,“你不在身边,冷。”
“拿我当暖炉了?而且这天根本不冷!”
“嘘——”
夙渊半眯着眼睛,蜷缩靠近火源,火光照在他的半边侧脸,显得脆弱无比,“声音太大,会把那些孩子吵醒的。”
倾陌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咳嗽比这声音还大。”
夙渊叹了一口气,似是在叹身体的无奈,盯着咕咕冒烟的药炉发呆。
汤药还需再等片刻,他在腰间摸了摸,没找到自己的储物袋,便朝倾陌伸出了手。
“干嘛?”
倾陌明知故问。
那储物袋里除了药就是药炉,翻找了半天也没能给自己讨点甜头。
见对方不想给,夙渊也不硬要,而是拿出用帕子包着的碎玉镯,低声咳嗽,“咳咳……太硌了,把这个放进去。”
看到这碎镯子倾陌就来气,扔给他储物袋,“你上次都说了人家不喜欢,捡这破烂回来做什么?”
夙渊一块块将碎瓷排好,细细包好后放进去,“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许是我送的形式不对,回去磨成串珠说不定他会喜欢。”
“很久是多久?”
晚睡的孩子有八卦听。
夙渊垂眸想了个半天,给不出一个确切的数字。
倾陌以为他不想透露,顿时没了兴趣,“你不说家财万贯也是位高权重,就拿这捡来的东西送,人家会喜欢才怪。”
水汽咕噜咕噜顶起壶盖,药煎好了。
夙渊捧着热腾腾的药碗,反复琢磨方才的话。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他怎么能像以前一样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呢。
抵在唇边的药碗迟迟不动作,倾陌看得着急,恨不得给他灌下去,“想什么呢?赶紧喝完睡觉!”
“倾陌……”
夙渊索性不喝了,问出心中的疑问,“如果是你,会更喜欢有价值的贵重物品吗?”
“废话,我就是个物质的人。”
倾陌翻了个白眼,继续催促他喝药。
夙渊喝了药,很认真在思考,倾陌又怕给人带偏,坏了一桩姻缘,“我只是说我啊,千人千面,说不定人家不看重物质钱财呢!”
“我知道了。”
夙渊释然一笑。
一碗药灌下去,又有先前的解毒丹发挥作用,夙渊伤口疼痛消减了大半。
收拾好药炉,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山洞,阿燕将方才的情形尽收眼底。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要不怎么是兄弟呢!”
倾陌一拍胸脯,卖弄兄弟情深,一回头见自己亲爱的兄长又把床铺位置给占了。
阿燕轻哼,“现在还是兄弟情深?”
“……”
兄弟反目就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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