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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宋屿川的泪水面前,我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学着平时他对我做的那样,轻轻吻去他的泪水,抱紧他,然后安抚:“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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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灯期间,宋屿川侧身看向我,突然问道:“你来过这儿没有?”
我告诉他我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哦,这样啊。”
剩下最后几秒,红灯还未跳绿,“来来,快跟我一起冲,我带你去逛逛。”
说着,他已经迈出了步子。
对于这一举动我并未阻拦,只默默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同他一起做这件疯狂又危险的事。
马路对面是条热闹的小吃街,空气中弥漫着油炸和炭火的香气。
小吃街并不宽敞,一条狭窄的路仅容一辆车通过。
车流和人群相互交错,我下意识把他护在身侧,自己走在靠近车流的一边,双手轻轻扶住他的肩,嘴里不住念叨:“小心点,注意看车。”
我就像一个母亲带着心爱的孩子走在熙攘的街头,心头莫名涌起一种保护的本能,生怕他被这喧闹的人世撞个稀碎。
现在回想起来,宋屿川一直有很强烈的被动自杀意念。
我们刚在一起时,他常说希望自己能在睡梦中,或是一场浩大的天灾中死去。
每次一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他就总半开玩笑地说:“如果能死在现在就好了。”
那时我只当这是他在表达当下的幸福,未曾意识到他那并不太正常的心理。
他就像是一块透明而纯净的玻璃,光滑、脆弱,稍不留神就会摔成满地碎片。
而我,总觉得自己得到了上天给予的第二次机会,格外珍惜。
现在对他的一句提醒,一个动作,都像是我对自己的忠告:“重来一次,不要再让他受伤了。”
“你这么亲切吗?今天好像是第一次我们这么聊天,你那么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是啊…”
阳光洒在他笑意盈盈的脸上,我看着他说,“我确实已经认识你有段时间了,我们是一起入的校,你还记得吗?”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他说。
“没关系,你不记得也好,我记得就够了。”
“怎么这样说,搞得我对你很重要似的。”
他冲我一笑。
确实很重要,我心想。
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如此贪图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这样的光景如此美好,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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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接受了导师的邀请,去了卡萨布兰卡,宋屿川也随我同行。
完成任务后,我们转道去了普罗旺斯的阿威尼翁。
那天,在那古老的城墙边,他静静地站着,凝望远处的薰衣草田,嘴里念叨着关于我们未来的种种计划与期待。
他的背影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我悄悄举起手机,记录下了这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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