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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誉还挺高兴。
五官相似的两个唐家人同时看向窗外,顶楼视野好,能从夜色中分辨出金宝大厦。
从这里到公司,仅仅需要一个红路灯掉头的功夫。
这一晚上,白洋睡得很不好。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天,车子停在CBD的核心街道,他要下车了,唐誉低着头,狠狠叼住了他的脖子,欲壑难平。
钻心的疼惹得白洋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那天分手,出门之前他的头发还是自己给卷好的。
手指在疼痛的逼迫下收拢,白洋头一回觉得什么都抓不住了,不知不觉几乎要把唐誉从驾驶座位拽到自己胸膛上来。
他们不甘示弱,也从不向对方低头,吵吵闹闹3年,但也不止只有吵闹。
他们还有干涩和潮湿,抵死地纠缠。
满打满算相识4年,他们早就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感情,谁对谁错,谁轻谁重。
车厢里蔓延着血的味,白洋的右手压在唐誉后颈上,心跳比从跳高竿上凌空而过还要失重。
时间就是一把剪刀,剪断了他们剪不断的理还乱。
最后白洋本想咬住唐誉的右耳,这个动作他并不陌生,但在一滴偷偷的眼泪落下那刹,他咬住的只有唐誉的助听器。
千万斤重压在一滴液体里,液体的表面张力果然无穷大。
而后,画面一闪而过,白洋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首体大,他本科和研究生时代在那里足足生活了7年,从一个18岁的青涩学生,变成了25岁的社会人。
别人说他精明市侩、满身铜臭,但是在那一片清澈田径场上,他的兄弟们叫他“白队”
。
田径队的领队,项目的骄傲,首体大跳高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个人从他面前走过去,从大一到研三,他每天都能见到的人,他都叫得上名字的人。
擦肩而过时他们打着招呼,留下熟悉的呼唤。
“白队。”
“白队。”
“白队。”
白队!
白洋猛然抖了一下,醒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根本用不上闹钟,白洋在6点准时醒来。
梦境如此真实,他差点忘记身在何处,还以为下了床就要去早训。
缓了一会儿后他才去洗漱,刷牙时,白洋看向戴着细金链的脖子右侧。
一个小小的疤痕。
狗东西。
白洋吐出牙膏沫。
小区门口的安保早就认识白洋了,前阵子还开了辆耀眼的奔驰回来。
今天倒是奇怪,人站在小区门口等车。
“还是这么早,上班去啊!”
安保打招呼。
白洋笑着点了下头。
怎么回事?车呢?敢情车不是他的啊。
安保刚这样想完,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小区的正门口,一位身穿西服的司机下来,快步走到副驾驶的车门旁,将车门拉开。
等白洋上了车,安保啧啧两声,看来自己是猜错了,人家不是没车了,是又升职了。
以前是亲力亲为自己开车,现在都有西装革履还戴着白手套的专属司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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