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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在打歪主意,到时候大不了先宰了你,再负荆请罪。
上头那样的明白人,不会为个死人和我过不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恫吓,这招对如约来说已经没有太多威慑力了。
她知道他舍不得动她,现在说得越狠,日后维护起来越卖力。
她也不是没想过,趁着他对她放松了警惕,干脆在他饭食里下个毒,毒死他一了百了。
可她的身世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那些办事弟兄,一旦发现他有了闪失,必定头一个来揪她。
她是既要让他死,又要保得自己全身而退,想留下这条命,再去和罪魁祸首拼一拼
所以她苦笑了下,
我这是两头受催通啊,本以为同大人诉诉苦。
你能明白我的心思。
没想到雪上加需了,”
这话说得他无言以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万一她是真心向她求助,自己这样岂不是寒了她的心吗。
他不会认错,但态度还是转变了许多,忖了忖道:“就让涂嬷嬷时时陪在身边吧,零碎活计让那两个丫头去办。”
边说边又上火,朝外望了眼道,“派她们来伺候的,她们倒好,受用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如约怕他迁怒底下人,只说是自己让她们歇着去的。
他待不了太久,到底站起身预备离开了,她送他到门前,淡淡叮嘱了一声:“才下过雨,赶夜路要小心些,路上湿滑。
本来很家常的一句话,但在余崖岸听来,却像天上的仙乐一样顺耳。
他站定了脚道:“御前还有另一道令,承办完了先帝落葬事宜,我又得赶着去陕西。
这下她呆住了,“怎么还要走?要去多久?
他说:“至少两个月。
查办庆王,预备削藩。
她脸上的失望掩也掩不住,“又要去那么久,回来已经是十月里了能赶上过年吧?
她皱着眉,细细地抱怨,真像个舍不得丈夫出远门的小媳妇。
他心里一热,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一拽,把她搂进了怀里他躬着身子,只为尽力抱紧她,喃喃在她耳边说:“我也不放心把你放在京里,这一走,好些事就不由我掌控了。
我怕皇上不死心,更怕你翻浪花儿。
话还是照例那么不中听,他胸前粗麻的孝服磨着她的脸,有种刺而痒的感觉
她厌恶他的怀抱,但她必须说服自己接受。
心里作了许多准备,慢慢抬起僵直的双手,抓住了他孝服的后背,嘴里怨怼着:“你要不会说话,那就别说了。
他察觉到了她的回应,这一刻几乎高兴得要蹦起来。
看吧,这小丫头果然是能调理过来的。
相较于陌生男人的虎视眈眈,至少自己和她一个卧房里睡过几晚。
此番戒情断欲不是无用功,给了她一点时间,她两下里权衡,到底还是转过弯来了。
她害怕皇帝的那双眼睛,倒也好,至少短期内老实了,应当出不了什么岔子
“回京之后在家陪着母亲,哪儿也别去,宫里碍于情面,总不能让人特意来传你。”
他又留恋了片刻,最后还是松开她,倒驴不倒架子地又追加了一句,“别打什么不该有的小算盘,一切等我交了差事再说。
“如约听话地点点头,又垂眼看他手里那串菩提,“这个怎么处置?
余崖岸咬着牙,什么都没说,把它塞进了袖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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