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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榭方才这话,明摆着是在试探轻歌。
沈榭眼中情绪不明,只道:“你只需回答我就好。”
轻歌点头,“有,当年我夫蒙冤身死,家公家婆受不了打击,疯的疯,病的病,不出一年皆悲痛身亡,我更是受尽各种白眼,被当地恶霸强占,后又流转至青楼,裴阁主正是此时找上的我,说他应一故人之诺,必要让此案昭雪,后我便跟在他身边,救下了许多被世人欺压的靖康军遗属,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暗自打探消息,”
轻歌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沓信件递给沈榭,“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年打探到涉及当年之事的人,张郎中,江司户,赵知州等人皆已伏诛,里边也有他们的认罪书和供词。”
沈榭轻蹙了下眉头,“张郎中一事是你们安排的?”
“正是。”
在隔壁屋中的木清辞心中咯噔一声。
沈榭低笑了下,“既然想要与我联手,为何裴熙川不亲自出面,你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轻歌面对沈榭的接连询问,如今也有些招架不住,“阁主如今在瑄王府中,日后自然会亲自来见国公爷,至于我,”
轻歌取下帷帽,“蒲柳之姿,怕污了国公爷的眼。”
沈榭仔细打量了轻歌几眼,后又将手中还未来得及看的信件放桌上,冷笑一声,明显不是对轻歌说的,“既然费尽心思引我前来,为何又不敢出来相见呢?”
“……”
轻歌诧然,很快便又恢复如常,“国公爷在说什么?”
沈榭没应此话,而是道:“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若是还不愿出来,我就离开。”
“……”
轻歌正欲再开口,在收到沈榭冰冷的眸光后她便放弃了辩解。
她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馅了。
时间就这样在无形中流逝,对面的房间忽然响起一阵婉转绵长的竹笛声。
笛音清越,如丝如缕,又带着一丝凄凉,余音缭绕,与旁边的琴声交缠,明明不是同一支曲,可听起来也觉缠绵悱恻,十分和谐。
良久,木清辞才轻吐口气,起身推门出去,大有一种壮烈赴死决绝。
木清辞走进去轻拍了一下轻歌的肩,对她扯出一个笑,“你先出去吧。”
轻歌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余下两人。
木清辞对沈榭行了个礼,“国公爷。”
沈榭瞧着她那张陌生却又觉得有些熟悉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盯着她耳下看了片刻才出声:“需要我把方才所问的话再问一遍吗?”
“不用,”
木清辞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方才轻歌所言不虚,只不过这幻音坊背后真正的人是我而已。”
沈榭轻微眯眼,“那你又是谁?”
“我叫李湘,靖康军车骑都尉李峰的妹妹。”
“是吗?”
沈榭意味深长地瞧着她,忽而快速朝木清辞伸手,在她耳下一扯,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
木清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懵。
沈榭瞧见她真正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玩味道:“我倒不知,永宁公主何时成了我南靖的人了,还是说……”
“这北离公主的身份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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