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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侍候的周奶妈忙答:“方才罗侍妾派人来说身体不适,来要腰牌出内院去请府医,二爷担心她是小产没养好身子,便说过去看看。”
曹氏梳发的动作一顿,“之前没瞧出来,她有这心思。”
她扔了梳子冷笑,“既是病了,我也当去看看。”
江姨娘也就罢了。
罗轻衣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她从外面买回来对付江姨娘的棋子,竟也到她屋里来拉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夫人当心着凉。”
丫鬟婆子拿着披风追了出去。
罗轻衣只是侍妾,一直在二夫人的海棠居偏房住着。
二夫人气势汹汹的杀进门便对上沈二爷沉沉的目光。
未等她开口,他先发制人:“你来的正好!”
曹氏心底突的一跳,直觉不对,定眼一看,只见罗轻衣正跪在地上,垂头拭泪,哭的梨花带雨。
“这,这是怎么了?”
曹氏露惊讶的表情。
沈二爷坐在一旁见她做戏,怪声冷问,“阿芸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
曹氏心里虽想莫不是他已经知道自己陷害江姨娘的事了,面上却要强撑,“夫君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明白。
我才踏进门,能做什么?”
沈二爷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她戏弄,声音里带了怒气:“罗氏,你方才说的话,当着夫人的面再说一遍。
夫人好好听听!”
罗轻衣感受到二夫人几欲杀人的目光,哆嗦着身子:“那天,四公子根本没有推我……我和那些作证的下人,都是听夫人的指使去做的……我,我其实没有身孕,是夫人要我假装有孕……”
“胡说!”
曹氏怒喝,先发制人,“罗轻衣,你含血喷人!”
转头看向沈二爷:“夫君,你我二十多年的夫妻,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算起来,沈二爷夫妻也是青梅竹马,成婚二十多年,曹芸什么性子,沈二爷也是清楚的。
她虽脾气厉害些,要强好面子,有时会拈酸吃醋说些气话,但本心不坏,有小错无大过,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对于这个妻子,沈二爷向来是敬重的。
见沈二爷有所动摇,罗轻衣骇得要死,她都把二夫人抖搂出来了,若沈二爷不信自己,一次得罪两尊大佛,往后哪还有她的好果子吃?
罗轻衣喊道:“二爷大可以请外头的大夫来诊脉,看看我是否怀过孕,是否流过产。
我不过是个侍妾,若非良心上过不去,怎么敢在二爷面前说夫人的不是?我是夫人买回来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要打要卖不过是夫人的一句话,怎么敢空口污蔑夫人。”
罗轻衣觑了一眼曹氏,忙往沈二爷那里爬,“当初夫人正是拿身契威胁,我不得不从命,如今我揭发了夫人,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二爷的面了……”
“罗轻衣!”
曹氏恨不能立刻打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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