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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之默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也算大主顾了,不然刁翔也不会特地送货上门。
他有心和这个主顾打好关系,进门多聊几句也无妨,结果一进门便道:“严童生,你家好生热闹!”
因在门后买东西耽误了点时间,里头等着的便忙问香皂的事。
严之默去灶房端了几碗水出来,挨个分了后才道:“正如先前说的,这香皂我第一批就做了十块,眼下还剩九块,都卖给诸位未尝不可。
因都是村里的乡亲,又是第一次买,为了感谢诸位的信任,我让利两文,一块十八文,半块就按照九文算。”
他让几人稍等,当场把肥皂脱了模放在一起。
这几人一听又便宜了两文,有之前说要半块的,也改要一块了,总之最后切开分了,一共就剩下半块。
姚灼在一旁算账收钱,严之默便打算把这块留着自家用,旁边却伸出一只手,直接给拿走了。
刁翔从进来后,就一直在听这群人说什么香皂的,他一个常年贩货的都没听过,等到拿出来,更觉得新鲜。
“严童生,这东西可是和皂角一般用处,却比皂角更好使?”
“没错,这东西原料是一种植物,清洁力比皂角更强,也不像胰子那样会有一股怪味。”
说罢就端来一盆水,让刁翔洗洗手试试。
他赶车一路而来,连指甲缝里都是泥,这么一洗,水立刻就浑了,手却干干净净。
刁翔也是做生意的,顿时看到了商机。
他可是知道,村里当家的女人们,过日子最是精打细算的,能让她们掏出十文二十文来买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这要是卖到别的村子,或是镇上,那该多好!
“严童生,你我谈笔生意可好?我对这香皂有兴趣,你下一批做出来,我来进货!”
严之默其实方才就看出了刁翔的心思,但他没有做声。
等到刁翔自己提出了,他才客气道:“刁大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刁翔一听,这就是有戏,赶忙随着严之默到了院子的一头。
那边一群人也不会来凑两个男人说话的热闹,正好落得清静。
严之默道:“刁大哥你方才也听见了,这东西我是打算卖二十文一块,若是进货,一次性拿的多些,价格自可以谈。”
刁翔觉得今天这一趟真是来对了,摸了摸下巴道:“头一回卖,我也不清楚行情,打算先拿个二十块试试水,你报个价吧。”
严之默在心里算了算账,答道:“我给刁大哥你一个实在价,十五文,你转手卖一块就能赚五文。”
这么个小东西,到时候真的卖起来,定是走数量的,价格不可能喊太高,利润就不会太厚。
刁翔咂咂嘴,“严童生,我跟镇上不少杂货铺都熟悉,不仅帮你卖到各个村子,还可以帮你去找杂货铺进货,到时候几百块都不成问题,你给我十五文,杂货铺从我这里拿货,还要再加,你总要给大家留点赚头。”
两人谈了一番,最后以十二文一块成交,但交换条件是刁翔下回必须一次性拿走五十块。
刁翔也是个讲规矩的,当即算出三百文的定钱,从严之默买的东西里减去,四张兔皮三百二十文,两只野鸡、两只野兔,一共四百五十文。
七百七十文减去三百,严之默便在付了四百七十文。
刁翔走的时候一脸踌躇满志,他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把那五十块香皂卖出去了。
另一边姚灼也收了好些铜板,大约一百五十文左右。
院子里的人一时都散了,各自得偿所愿,出去走远了,讨论的声音还能传回来。
将收回来的钱放回到钱箱里,严之默把野鸡和野兔拿进了灶房挂好。
出来时,见姚灼还在撸那几张野兔皮。
“喜欢么?”
声音自耳畔响起,姚灼抬起头,恰好迎上严之默温润的桃花目。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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