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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滚动,景云温润的声音变得低哑。
时鹤书顿了顿,难得顺从地垂下眼。
风声在他的耳边呼啸,景云飞身跃上了屋顶。
明月皎皎,映照着苍茫大地。
月光下的皇城带着不属于它的寂寥,在赤墙金瓦上奔跑的人护着怀中珍宝。
那颗丹药暂时止住了时鹤书的内脏出血,虽依旧疼痛,但好歹是没再继续吐血了。
景云的心稍稍安下,随即卸下肩上披风,将时鹤书团团包裹住。
垂下的长发晃动,冰凉的手紧紧抓着景云肩上的衣物,景云垂眼,低声解释:“夜风寒凉,九千岁,马上要到了。”
宫墙渐渐望到了尽头,景云轻快落地,从暗处将时鹤书送入了马车。
“走。”
车夫快速应了一声,马车缓缓启程,景云也跃上了车。
此刻的时鹤书早已失了力气,他像一个破娃娃般倚在位置上,微垂着眼帘。
染血的薄唇紧抿,光洁的下巴上也染着浅淡的血色,消瘦的手微微颤抖,从包的紧紧的披风中勉强探出,轻轻抓住了景云。
“九千岁,您……”
景云想要说些什么,时鹤书抬眼看向他。
“……解毒。”
微哑的声音响起,景云反握住时鹤书的手。
“好。”
原本只是虚虚握住的手用了力,景云将自己的手指挤入时鹤书的指间,十指相扣。
他紧扣着时鹤书的手背,不同于以往暖意的灼烧感从景云的掌心源源不断的涌入时鹤书的身体,令时鹤书呼吸一滞。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烈焰顺着经脉攀附而上,灼烧、侵蚀着他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寸血肉。
好痛。
冷汗浸湿鬓发,细眉不住的蹙起,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打湿了衣襟。
时鹤书紧咬下唇,压抑自己逃离的本能。
无声落泪的时鹤书令景云心如刀绞。
他轻轻拭去桃花眼尾的泪珠,又将人虚虚揽入怀中。
“对不起……九千岁。”
景云深吸一口气,试图安抚时鹤书:“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的确,很快就好了。
烈焰很快找准了位置,在时鹤书的腹中骤然炸开。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毒素与污血几乎是瞬间翻涌而上。
刚止住吐血不久的人俯下身去,一朵黑色的血花绽放在精致的车厢中。
而随着那口血落下,烈焰也化为了暖流。
暖流在胃部的缺口处编织、填补,很快让那令时鹤书不停吐血的伤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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