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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患终于如愿以偿的抱住了他的阿婉,可他的阿婉如今只剩一副骨架,再用些力,怕是要碎掉。
徐患呜咽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刘婉的头骨上,血泪沿着额头滑进她空荡荡的眼眶。
“别哭了。”
秦辞抬手按在太阳穴上,徐患变成鬼后,声音又尖又细,这哭声像根针一样扎进她脑袋里,疼。
可徐患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这血泪都快要把刘婉的骨头架子都给染红了。
秦辞抿唇不解的问:“你现在哭有什么用还不如先把刘婉的魂招来,再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她一个公道才是正事,难道你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什么也不干”
她这么说,徐患才勉强止住泪,还自己亲力亲为的将刘婉的尸体抱住爬回坑外,过程有些艰难,毕竟这个坑的深度,比他的身高还高……
将刘婉的尸体平放在地上,秦辞忍着恶心,将她嘴上的线拆掉,她只是轻轻一扯,便带下一块腐肉,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线全部拆开,刘婉的嘴缓缓张开,露出来里边黢黑的符纸,一股青黑色的雾从她嘴里飘出,浓郁的臭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秦辞不幸嗅到了一点,捂着嘴没忍住,跑去一旁吐了。
黎浔则是面不改色的将那符纸取了出来。
秦辞吐了几口酸水才缓过来。
扶着树干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两手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荡荡游魂、何处生存、河边野处、坟墓山林、虚受惊吓、失落真魂、敬请路神①”
语毕,四周阴风乍起,天色瞬间暗了下来,树叶被狂风胡乱拍打着,秦辞衣诀猎猎作响,发带随风飘扬,任那狂风倾轧,她仍旧站在那念着招魂的口诀。
徐患紧紧扒拉着身旁的黎浔,避免被风吹走,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辞,山间的无数灵魂往秦辞的方向聚,秦辞不动声色的将他们拂开。
终于,风停了,一个女子的魂魄从刘婉的尸体上飘出,跪坐在地上,她的魂魄很弱,透明的快凝不成魂体,呆呆愣愣的看着秦辞他们。
“阿婉!”
徐患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她,短小的手臂艰难的将她抱住。
看到徐患,刘婉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僵着手回抱住他,声音嘶哑像是吞了一把沙子:“阿患……”
两人抱着温存了许久,见情况也差不多了,秦辞才出声打断了二人。
“阿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害死的”
谈及自己死亡的事,刘婉面上的表情先是茫然,后变得恐惧,身子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阿婉,你莫怕,我在这。”
徐患小手紧紧拉着她的,面上全是担忧。
在徐患的不断安抚下,刘婉终于愿意回忆那天的事,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起来。
那天她背着箩筐,拿着小锄头上山摘野菜,听到湖边有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吵架,她本没有打算去看,可还未等她离开,下一秒就听到了落水声和呼救声。
有人落水了。
她便赶忙过去了。
到了那,就看到有两个人在湖里面扑腾着,最近下雨,湖水上涨,哪怕是会游水的她也不敢轻易下去。
她趴在岸边拽住了离她较近的那个女子,女子见有人救她,死死拽住了她的手,但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两人具是愣了一下,因为她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她眉目间的沧桑是这女子没有的。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母亲说过,她小时候其实是还有一个姐姐的,看到这女子,她心中不免猜想这难道就是她那少时便分别的姐姐
可这也太巧了吧
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她费力的将那戏子拉起来后准备去救另一个人,但那女子却拽住了她,那商贾也早已力竭,沉入河底已经被水流冲走了。
那戏子自称赵衣,一边盯着刘婉的脸,一边打探起了她家中的情况。
她思忖许久,还是把自己和娘的事情跟她说了。
赵衣愣了几秒,半晌才缓过来,抱着她就哭着喊她妹妹,说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有多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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