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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华音也顾不得问现在在哪,而是着急的问:“在我中箭后,大人是不是答应了我,要帮我解蛊?”
因失血过多,又受了伤,华音的声音虚弱无力。
裴季目光一转,暼向她:“就这么惦记着解蛊的事情?”
华音道:“谁知会不会忽然发作,忽然人就没了,怎能不着急?”
他体内要是有那么个恶心的东西,看他还着不着急。
裴季轻笑:“差些没命了,醒来后半点也不慌,且也不先问问自己身体如何了,反倒先着急询问蛊的事情,还怕我反悔不成?”
华音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嗓子略显沙哑:“说实话,有些怕。”
裴季收回目光,拿过一旁的水袋,拔出塞子,把水袋口放到了她干燥唇边。
华音眼眸圆瞪,露出惊疑之色,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
裴季忽然露出阴恻一笑:“这水里放了剧毒。”
华音愣了一下,随即道:“要毒死我,还不如放任我不管来得快一些。”
裴季微抬水袋,有水入了她口,她连忙咽下。
干燥的嗓子逐渐得到湿润,也好受了许多。
喝了水,马车忽然一个颠簸,疼得华音瞬间倒抽了一口气。
裴季知晓这种程度不至于让伤口裂开,把塞子塞入水袋口,平静道:“没条件给你静养,忍着。”
受刀伤箭伤后,为免伤口裂开,不宜移动,但这荒郊野岭的怎可能不移动?
华音思及裴季的变化,隐约觉得有些怪异。
想到在她中箭之时,他护她之事,华音的思绪不禁多了几分活跃。
裴季救她,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从她口中知道有用的信息?
还是说云雨了几次,让他对她多了几分情丝?
华音觉得情丝可能没有,情谊倒是可能有几分,毕竟没有哪个人能比她与他有过更近距离的接触。
待她有几分不同,也还算是正常的。
又想她应下自己会帮她找解蛊的方法,华音觉得自己赌对了。
忽然又一个小颠簸,把华音从千思百绪中拉回了神来,轻嘶了一声:“疼,忍不住。”
裴季感觉到她对他有所松懈,忽然开口:“别想着我给你解蛊,你就觉得可以活下去了,你不如先想想如何活着离开南诏。”
华音抬起疑惑的目光望向他。
裴季目光落在她伤口处,慢悠悠地道:“那箭没对准我,也没对准任何一个锦衣卫,反倒对着你这么一个女子,你觉得是为何?”
华音微微眯眸,思索几息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逐渐变了。
几息后,面色趋于沉静,与裴季目光相视,开了口:“那些人之前是与我一伙的?”
裴季微微挑眉,望着她那不似作假的神色,略一沉吟。
他开始相信她是真的有可能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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