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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之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他道:“可小叔误会九姨娘,险些杀了九姨娘也却是真的,九姨娘心有怨念也是自然。”
裴季也不恼侄子帮理不帮亲,只轻笑:“你从未为后宅女子说过话,那九姨娘不过是后宅姬妾中的一个,今日你却为她说话,倒是让我觉得稀奇。”
童之闻言,面色顿时不好看了,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童之是因太监总管的一丝心软存活了下来,而裴季则是因生父是太子挚友而活了下来。
但当时身为皇帝却没有宽带这裴季唯一一个独苗,可以留下来,但要入了皇家死士,能不能活着长大便只看他自己的造化。
所以童之十岁认回唯一的亲人,那时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便阴郁之极,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死气,童之那时是怕的。
可怕过之后,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地去太医院向太医求些伤药来,偷摸送去给小叔。
他怕,也敬畏,更是真心把小叔当成了这唯一的亲人。
如今小叔这话着实让人伤心了。
裴季望着童之的背影,轻啧了一声,这就生气了?
年岁渐长,脾气倒是也见长了。
当年那个小孩听话又乖顺,哪像现在都敢与他摆黑脸的了。
到底有些血缘关系,且这小侄子出生的时候,白嫩可爱,他也喜欢了一段时日。
想到这,裴季唤了声:“回来。”
童之想硬气些,可到底没有踏出这门口,背对着小叔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小叔,我是个没根的太监,而且也没有那些龌龊心思对那半个婶子有非分之想。”
童之语气中有太多的无奈。
裴季沉默半晌,才道:“罢了,是我言语过分了。”
童之知晓小叔除却对小皇帝外,对旁人是没有半分心软的,想来小叔还是念着自己的,所以这才转回身,望向裴季。
仗着现在得了几分理,童子胆子大了些,便说:“小叔这性子,还是孤独终老的好些,免得祸害了人。”
裴季微微一挑眉:“会顺杆子爬了?”
也就是童之敢这么做了。
裴季偶尔还会想起那个瘦弱的小孩在无数个夜晚,偷摸给自己送药又送吃的,所以对这唯一的亲人,多了两分旁人没有的宽待。
童之低下头:“童之不敢。”
裴季看他倒是敢得很,但也知方才的话确实是伤了这小侄子的心,便一摆手:“退下吧。”
童之退下后,裴季嗤笑了声。
他这九姨娘倒是真的有些小心思,连童之都为她而敢与他置气了。
捻着扳指思索了片刻后,便起了身,出了书房。
华音用了早膳后,陆续有人来访。
华音第二回被唤过去侍寝,在裴府后院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次是九姨娘,第二回还是九姨娘,那第三回该不会还是九姨娘吧?
若真是这样,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后宅姬妾多有是高官送上的,本就对余生没抱什么希望了,可谁知对方是那几乎权倾朝野的摄政大臣裴季。
那般人物成了自己的夫君,便只是做妾,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的。
若是在正妻进府后先生个一儿半女,再安分些,那岂不是后半生无忧了?
入府时都觉得自己貌美,想要生个一儿半女是易事,可入府越久就越发觉得希望渺茫。
都说男人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可这裴指挥使怎就管得这般牢?
那寒院里边连个婢女都没有,都是侍从,不近女色的程度都让人怀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可说他有隐疾吧,又唤了两回九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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