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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血楼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讯息的,又是如何从这固若金汤的北镇抚司中放火,盗走卷宗的?
童之忽然疑惑道:“这血楼中是不是有人曾在北镇抚司做过锦衣卫,又或者锦衣卫中有血楼的人?”
显然,童之与裴季想到了一块。
裴季现在重用的锦衣卫都是重新一层层选拔的,而十年前的旧人完全没有。
思索了几息,裴季当机立断道:“回到金都后,把当年与此案有关的人暗中调查。”
童之面色肃严的点了头。
裴季复而看向对门的房门,心思沉沉。
既然华音可能是血楼的杀手,那么华音只要与他在一起,便是与血楼为敌,血楼定不会放过她。
若是普通法子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从根源上解决了。
——灭了血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华音醒了。
裴季入了屋中,正好婢女端着药,他接过,淡淡道:“去给小夫人做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婢女应声退下,裴季端着药坐到了床沿,用汤勺搅拌了一会,才勺起汤药喂到华音唇边。
华音愣了愣,裴季道:“怎么?”
华音回过神来,随而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只是觉得大人太过体贴了。”
裴季敛去了今日对外的所有戾气,淡淡笑了笑:“先喝药。”
华音张开嘴喝了他喂来的药,药入口,苦得她紧紧皱眉,几勺过后,她干脆道:“给我一口闷了吧,太苦了。”
裴季把汤药给了她,随即起身,眸中带着浅浅笑意与她道:“你先喝药,我去去就来。”
华音端着药,看着裴季离开房中的背影,知道背影消失,她才低下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碗中的汤药。
片息后,丝毫不畏苦的一口气把汤药喝完了。
放下汤碗后,掀开被衾,看了眼身旁那把已经开鞘匕首,目光挣扎。
可她一旦有所犹豫,脑子便会像被针扎一样疼,疼痛催促她赶紧下手。
一切都很不对劲,可她一旦细想,脑子也会疼得让她抽搐。
就好像现在,让她看起来虚弱的不是身体上那些轻微的伤,而是脑子里边一抽一抽的疼痛,疼得她脸色苍白。
察觉裴季要回来了,她不慌不忙的把被衾盖上。
裴季入了屋中,走到了床榻前,把一小罐子递给华音。
华音看了眼那小罐子,随而抬起疑惑的目光看向裴季:“这是什么?”
他道:“打开看看。”
华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到了手中,缓缓打开了罐子,待入目的是一小罐蜜枣,她的睫羽微微一颤。
“方才从外边回来的时候,让童之去点心铺子买的。”
今日南诏宫变,再者已是深夜,铺子已关,童之带着锦衣卫去敲门,那两个高大的身影,腰间还配着刀,差些没把那掌柜给吓晕了过去。
华音望着蜜枣,心情不知为何,很复杂。
在世人眼中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裴季,却在这个时候,在她的面前化成了绕指柔。
华音垂下脑袋,用裴季继而递来的小竹签扎了一颗,放入了口中。
明明甜蜜可口,可心底却不知为何泛着微微苦涩。
“如何?”
她应了一声:“很甜。”
华音再扎了一颗放入口中之时,忽然有轻微的铃铛声传入耳中,落入她与裴季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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