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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正抱着段曦月在哄,见到他便嗔道:“阿泽,你今天一天都跑哪去了?我一个人照顾女儿好累哦。”
修士不同于凡人,照顾婴儿倒没那么吃力,她只是在撒娇。
段清泽沉默片刻,露出与以往别无二致的笑容,走上前来揽住沈黎的肩膀,低声讨饶道:“是我的不是,你罚我就是。”
沈黎道:“知道就好,那你快把女儿的尿布拿去洗了。”
段清泽扫了眼堆在木盆里的尿布,想起记忆中的画面,也没多说什么,听她的话干活去了。
沈黎嘴上说着她要监工,抱着女儿跟在段清泽身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他的动作跟过去没什么不同,也看不出嫌弃。
喂辅食的事沈黎也交给了段清泽,女儿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不肯乖乖吃辅食,边吃边玩,弄得段清泽的身上都是米糊。
段清泽却毫不在意,神情连变都没变一下,简单清理后便听沈黎的话抱着女儿去哄睡。
沈黎暗暗观察,心里却又觉得观察没用,因为若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她好像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
十年前那股不肯轻易服输死去的勇气还在,沈黎逗着段曦月喊了段清泽一声爹,这是她今天趁他不在时教的,因此是女儿第一次说话,也是第一次喊爹。
段清泽愣住,段曦月似乎很懂沈黎的心思,又拍着手喊了好几次爹。
沈黎凑过来倚靠在他身边,笑吟吟道:“阿泽,高兴得说不出话了?我可真嫉妒,爹娘都教了,她偏偏先喊爹。”
段清泽抬手便将沈黎搂紧,另一手还稳稳地抱着喊得开心的女儿,陌生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神,他半晌才笑道:“明日便教她喊娘亲,阿黎何必嫉妒这点小事?”
沈黎笑着轻轻锤了他一拳。
到了晚上,段曦月已安然入睡,沈黎经过些许心理斗争,突然从背后抱住段清泽,手在他胸口轻抚,暗示意味十足。
几次试探下来,她的感觉依然是模棱两可,只好放大招了。
若段清泽真的恢复了魔尊的记忆,他怕是不能忍受她这个蝼蚁的勾引吧?她也不太相信真如她所想,毕竟她想不明白他若真恢复魔尊的记忆,又为什么要陪她继续演戏。
段清泽抬手握住沈黎的手腕,却不知他是要甩开,还是转过身就势将人扯入怀中。
他白日曾离开此地近千里,既然他下不了手杀掉这一大一小的污点,那便眼不见为净。
然而离得越远,他便越迟疑,好似有一股绳子在拖着他,不让他远离。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阻止他,告诉他,他的妻子与女儿在哪里,他就该在哪里。
于是他回来了。
入手的细腻唤醒了身体记忆,段清泽最终还是将沈黎抱入怀中。
他的身体在回应她的诱惑,他何必抵抗?
一场缠绵后,沈黎背对段清泽被他搂在怀中,肌肤相贴处很是黏腻不适,她却不敢乱动。
她闭着眼呼吸平稳,实则心中却乱成一团。
十年夫妻,沈黎自认对段清泽很是了解,至少他床上的那些喜好她都很清楚。
可这次不对。
他比以往更粗鲁、更贪婪,她甚至觉得自己会被他整个儿吞掉。
在享受了这偷来的安稳十年后,一切终究还是要回到原点么?
想到她的阿泽没了,沈黎心中涌上莫大的悲痛,但她现在不是孑然一身,她还有女儿要保护。
所以她连哭泣都不敢。
沈黎十年前将魔尊和阿泽看成两人,如今更是如此。
魔尊的记忆回归,阿泽自然不在了,不然十年夫妻,他怎么会不同自己坦白?
她不知道魔尊为什么不杀她们,或者不一走了之,还继续装作阿泽,她本就不了解魔尊也无从猜测,她只是笃定不能让他发现她发现了。
一只手从后头伸过来,扣住了沈黎的腰,她微微一惊,下一刻已察觉不妙,她的肌肉太紧绷了,这很异常。
下一秒,段曦月忽然发出哼唧的声音,沈黎如逢大赦,当即起身来到女儿身边,抱起她低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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