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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娘娘慎言”
,他静立一旁,冷眼旁观,任由她疯她闹。
“滚出去!”
她像个困兽,挣扎嘶吼,“十二年了,我在这里被关了十二年了,早就受够了”
。
她胡乱发泄一通,又头抵在墙上无声流着泪,喃喃自语,“我到底算什么?”
不知道是在诉说,还是在发问。
不知哭了多久,似乎耗尽了心力,她扶着墙壁缓缓滑坐到了地上,揽着膝盖,像个木偶一样发呆。
他这才上前,一手扶背,一手探进她的腿弯,将人横抱起。
她轻盈柔软,周身浸着寒气,缩手缩脚蜷在他的胸前,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绕过内室云母屏风,被轻轻放在榻上。
一落下,她便闭起双眼,翻身朝向里面,眼皮微微颤动,眼角流出的几行清泪滑落在鸳鸯软枕上。
他打湿了布巾,给她擦拭双脚上的尘土,“娘娘当保重凤体,才好图谋以后”
。
“图谋以后?我还有以后么?”
听来心灰意冷。
“娘娘此言差矣,娘娘还年轻,皇嗣之事着急不来,缺的只是时运”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她轻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蓦地她转过身子,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陛下说我沉闷无趣,不像女人,你说我是女人么?”
“娘娘当然是女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嘴角含笑,恭敬回复。
“那你觉得我美不美?”
她双目含泪,潋滟多情。
时间彷佛凝固一般,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中常侍手指轻轻一挑,床帐轻缓垂落,从越来越窄的缝隙里,能够窥见两人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彼此,最后在床帐堪堪合上之际,皇后主动靠上了中常侍肩头。
他的手指修长温热,沿着小腿,腿弯,大腿,滑到了腿心,她一开始是有抗拒的,可当他的牙齿一咬住自己柔软的耳垂,她顿时卸了力,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了,那双原本推着他胸膛的手也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襟。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睛也慢慢发直,只模糊得看到自己架在中常侍肩膀上的玉白脚趾蜷紧又张开,张开再蜷紧。
那一刻,她想自己真的是疯了。
翌日清晨酒醒,她双手按着额头,头疼欲裂,这是她头回喝醉,宿醉的感觉还真是差,殿内已经收拾整齐,该补的补了,该丢的也都丢了,像回到了往常的日子,却又不像。
她捏着鼻子喝了几碗醒酒汤,坐到了妆奁台前。
宫婢给她梳妆打扮,她神思困倦,哈欠连天,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模糊身影出神。
不知怎地,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绮丽的梦,打了个冷颤。
她不敢相信自己在梦里竟然跟中常侍这样那样。
中常侍伺候在陛下旁侧,除了传旨,很少踏足椒房殿,做那样的梦,当真荒唐。
可梦里的场景总是从脑子里闪过,脸上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烫,一抬眼,她瞥见梳妆镜中的自己,双颊艳红,眼含秋波,整个一副思春少妇模样。
为了盖住心头遐思,她拿起妆匣里一只玉簪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又从铜镜里看着婵娟问:“昨夜,中常侍几时离开的?”
婵娟走上前,接过宫婢手里的玉梳,宫婢自觉退了出去:“也不多会儿,三更差不多,是等娘娘睡下了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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