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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陛下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擅自将鹦鹉送走。
偏那鹦鹉还会说话,虽然多半并不知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到现在还会喊她“倩贵人”
。
但只消它喊,陛下就总禁不住地笑,好几次都是因为这个忽而兴起,随口便说:“晚上去拈玫阁用膳。”
这些大事小情放在一起,王敬忠已笃定这位倩婉仪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可她在陛下面前又总是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有时候连他这局外人也难辨虚实。
不过这也罢了,这有什么打紧?只消能让陛下喜欢,这就是她的本事。
王敬忠一边思索着,一边有条不紊地侍奉皇帝梳洗。
几步开外,拈玫阁的宫人们也服侍着徐思婉,女孩子的衣衫首饰总是麻烦许多,早膳呈上来时她还忙着,但皇帝已收拾好,却也不及,好整以暇地坐在茶榻上等她。
“快些。”
她对镜催促花晨,催促了几度,齐轩抿笑:“不急,朕今日无事。”
“哦。”
她应了声,可只安静了片刻,又再度催起来:“快些,我饿了。”
他笑出声,起身悠哉踱到桌前,看了看,信手拿了枚豆沙包,又走向妆台。
徐思婉催完那一句,就摆弄起了一枚花簪。
忽见一块被揪下的豆沙包送到嘴边,她一愣,侧首看看他,怔怔地吃下。
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等她吃完这口,又揪了一块喂她。
就这样一个吃一个喂,等花晨将她的发髻全然梳好,一个本就不大的豆沙包已尽数吃掉,她于是连忙起身,顺手一牵他的手,急急地走向膳桌。
“这么饿么?”
他好笑,她叹气:“昨日在集市上只随意吃了些面……早知如此该多吃些小吃的,其中许多看着都不错。”
说着已自顾舀了口玫瑰花粥送进口中。
他挑眉:“既有看上的,为何没吃?”
“花灯更好看。”
她笑意很甜,好似还在回味昨晚的愉悦,他被她牵动心神,笑容也漫开,遂是一唤:“王敬忠。”
王敬忠躬身上前:“下奴在。”
他道:“晚上再着人出去,看看灯会上有什么像样的小吃,给宣仪买一些回来。
若有好看的灯,也一道买来。”
说话间忽而变了称呼,王敬忠应了声“诺”
,就忙施礼道贺:“恭喜宣仪娘子。”
徐思婉眼波流转,离席深福谢恩:“臣妾谢陛下恩典。”
转而却抬起脸,笑意中多了几许促狭,“但这晋位可否先欠着?”
他原正要扶她起来,闻言一滞:“怎么?”
“臣妾还是喜欢陛下为臣妾新添的‘婉仪’一号。”
她娇滴滴地仰着头,“这两个字实在好听,能不能就先用着?待臣妾来日够资历晋至嫔位,陛下再一同下旨。”
王敬忠闻言屏息,不敢抬头。
当差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敢回绝晋封的嫔妃呢,还是为着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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