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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行谋逆之事,想掀了大周的江山不成”
话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落入了雍王的套里。
李鄢只说许凭谋逆,却未说与他谋反相干的事。
他这是在试探他。
他的心越发得凉,几乎生出些恐惧。
雍王身侧的一位近侍又开口了:“太孙莫要激动,殿下昨日没有休歇好,听不得高声阔语。”
李越哑了声,他轻声向李鄢致歉,心中却渐渐沉静了下来。
许凭本就不是他手下的事,不知是出于谁的授意凑到他的跟前的,他有的是证据证实自己,全然不必因为一两句话乱了心智。
左不过跪倒皇祖父面前哭一场,他只要仔细别将事扯到父王身上就是。
李鄢始终缄默,明明是收系谋反罪臣的事,但瞧他的面容倒像是在游赏。
听闻有军士碰倒了瓷瓶时,他才稍稍蹙眉。
金明楼是有些好东西的,但能大方到摆在回廊里的,到底也不可能是多么珍贵的物什。
李越看着那只几乎碎成齑粉的素白瓷瓶,胸腔像被贯穿一般疼痛,猎猎的寒风刺进心肺。
应是个巧合……
却多少有些不祥。
他眸中淬毒,等到此事解决他必要将施施纳入宫里。
她已经费了他太多心神。
施施回去后便直接进了净房,她浸在热水中,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乌黑的长发散开,细白的手指拨动浅色的花瓣。
绿绮为她轻轻地按揉着脖颈和肩头,希望能让她再放松些。
她阖上眼眸,总觉得身上还有那股衰败腐朽的香气。
她被囚禁在那座金殿中太久,浓重的恶香几乎要从她的肌理浸入她的魂魄,将她彻底地打上东宫的烙印。
真的可以和七叔讲吗要怎么讲呢
施施咬住唇,慢慢地从浴池中站起。
她原本的想法是不去参加几日后的宫宴,只要躲过那一夜便好,她可以整日不出门,等到父亲回来就与薛允解除婚约。
但她又转念想到太孙,薛允算不得什么,眼下最关键的是李越才对。
想到他今日的阴鸷神情,她就觉得身上发寒。
他是个多么风流浮薄的男人,只是因为偶然窥见她便要占为己有。
沐浴过后施施仍是没有胃口,她心事重重地卧在榻上翻看闲书,过了一会儿连书也看不进了,便歪过头看青萝为她的衣服熏香。
青萝从她的衣袖中寻出一方蓝色的锦帕,疑惑地问她:“姑娘,这是您的吗我怎么记得您走的时候带的是方素色的帕子。”
施施原本懒懒地倚在榻上,接过锦帕后才想起李鄢送她的礼物她还没有打开。
“青萝,我带回来的那个檀木匣子你见了吗”
她软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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