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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声断喝,道:“无稽之谈。”
薛妤徒手接下几箭,那些箭矢才到她手中,便成了裂纹般的冰色,很快化为碎屑。
见状,为首的几名老者神色凝重起来,再不袖手旁观,而是齐齐出手,将薛妤围困在正中央。
那几个老者出手狠辣,少年更是如此,薛妤在几人中应对,先是游刃有余,直到几人联手布置了个手势繁复的结界,好似专门针对魔族一样,薛妤的身形有些微凝滞。
就这一凝滞的时间,老者朝少年大喝:“就趁现在!”
少年眯着眼,瞄准薛妤,手中箭矢脱弓而出。
像所有的巧合都是为这一箭做准备一样,在薛妤放大的瞳仁中,那一箭闪着寒光,正对眉尖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轻声吐字:“冰凝。”
成千上万根雪丝凭空而出,以霸道的绞杀姿势涉身四周,那根箭矢如陷泥浆,速度明显缓慢下来。
但最后,却避开要害,擦着薛妤的左手手侧而过,溅起一缕鲜艳的血色。
雪丝像漫天大雪般以一种温柔的姿势将那几大一小淹没。
薛妤冷眼旁观,在转身出巷子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那道擦伤,想,所以在远古时,那个名为紫芃的魔女在临近婚期时,不知用什么办法分出一道次身,潜入镇魔司,成为八人中的一位,而后被忝禾发现,两人见面,不欢而散,出来后受几名除魔师围困,中了一箭。
故事情节在自己推动,与其说他们作为任务者,不如说是看得更为直观明晰的旁观者。
照现在这种走向来说,下面便只有三件事,一是十五天后定江侯与魔女紫芃大婚,二是那两道被锁的信封,再有三,便是关于任务中那唯一一个提示,“魅”
应当会顺势而出。
薛妤想了一路,在踏进陆府前,伸手将手臂上被擦破的那片衣料拂了拂,将血腥味强行锁住,而后跨过门槛。
才一进去,便听到九凤和沈惊时一唱一和唱双簧似的审人。
管家眼神涣散,神志不清,明天中了某种术法,还未清醒过来。
“所以这宅子是专为除魔司设置,除魔司奉皇命办事,主事有七人,一个半月前又加了位女除魔师进来,对不对?”
沈惊时逼近管家,问。
因为术法原因,管家一说话便想吐,他难受地“呕”
了几下,嘴里全是苦水,唇色苍白,喃喃道:“是,是。”
九凤操着张纸,龙飞凤舞地记录下这些消息。
善殊看沈惊时一会这一会那,时不时还凑上去跟九凤嘀咕两句,不由拍了拍手里的两本书,道:“沈惊时,你老实点,别晃,晃得我头晕。”
“我也晕。”
九凤头也不抬地接:“沈惊时有时候跟那个什么,薛妤身边那个叫朝年的小少年一样,话多得,我脑袋都嗡嗡地响。”
写着写着,她停了笔,扬声对站在一边的陆秦道:“劳烦昆仑少掌门去磨个墨,我这都干了。”
一上午被使唤至少十次的陆秦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拿了。
许是本来就熟悉,就目前来看,不可一世的九凤族大小姐跟圣地传人小团体相处得良好,丝毫没有孤僻,不合群的现象,反而如鱼得水,融洽自在。
“回来了?”
善殊最先发现薛妤,她问:“发现了什么?没受伤吧?”
薛妤摇头,略过受了小擦伤这一点,将一天遇见的事详细说了遍,末了,道:“这条任务线在自行发展,我们无法干预,也影响不了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其他人若有所思,沈惊时负责审人,便一鼓作气地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说了:“这座府名为陆府,是陆秦的府邸,由朝廷拨款建成,东西南北边都布置了环环相扣的隐匿阵法,除魔司几位大人研究除魔招数时闹出的动静多半不会被外界所见,所以十分隐秘安全。”
“除魔司呢,由圣上亲设,现在那些修仙者除魔时用的匕首,箭矢,毒液,都出自除魔司之手,在民间风头无二。”
“除却作为定江侯的溯侑,我们其余七人都在除魔司任职,头上有官衔。”
他说完,音灵将手中看了半晌的泛黄书籍放下,摇了下手中的铃铛,道:“我赞成薛妤说的。”
迎着众人的视线,她徐徐道:“我总觉得,我们在这个地方不会耗得太久,这个任务也不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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