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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上往下浏览得很快,眼波温柔转着。
末了,捏着边角的指腹摩挲在署名的位置。
满篇隽秀的字迹,只有在结尾的落款乱了起来,一个“诚”
字写得歪歪扭扭。
盛怀宁又看了会儿,才沿着痕迹折好塞回了信封。
刚准备收起来,一小块硬纸板圆形徽章掉了出来,花样奇特,色彩丰富。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回国前最后一场演出,所在的大剧院的缩影。
头一回见这么稀奇的装饰品,盛怀宁拿着兴冲冲跑到了厨房。
奢石岛台的里侧,贺尘晔用汤勺搅拌着珐琅锅中的杂烩浓汤,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缓慢靠近的人。
盛怀宁踮脚坐上高脚椅,悬空的右脚前后晃动着,眼神在手里的徽章,还有贺尘晔的高大背影,来回移动着。
下一秒,她忽然出声,“贺尘晔,你之前说我们一年前见过面,我记性不好,实在想不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呀?”
贺尘晔闻声,手臂不露声色地抖动了下,磕过锅沿发出一声脆响。
默了默,他调整呼吸,“我代表公司参加开业酒会,只见到了你的经纪人,你没来。”
“啊?”
盛怀宁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惋惜,忽又笑起来,说:“那也不算见过,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后半句她压低音量,咕哝出声。
言语间,掌心里的徽章掉了下去,从奢石台面滚落到地上,碰上贺尘晔的鞋尖停了下来。
贺尘晔眼皮耷下,关上火后弯腰捡了起来。
小小的一片,在大掌中轻柔地把玩着,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化为齑粉。
她微眯了眼睛,手臂越过岛台夺了回来,“你小心一点,是我资助的那个男孩子送给我的。”
“你们见过?”
贺尘晔脱口而出,望着她的眼神,仿若黑洞,随时都能将她吞噬掉。
“没有。”
盛怀宁摇了摇头,叹了声,“不过他应该有去看过我的演出。”
她摊开手掌,徽章静静地躺在上面。
在周围即将掉入安静时,盛怀宁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些杂志,表情微妙,扯唇问:“贺尘晔,你有没有看过我的演出?”
贺尘晔错过视线,神情平静地回身,手上又忙起了方才做了一半的活计,沉沉道:“凭盛小姐在业内的口碑,想不看到都难。”
听话里的意思,是在夸她,但盛怀宁总觉得不怎么中听。
她懒得计较,骄傲地挺胸抬头,阔步到贺尘晔的旁边,又问,“那你觉得我厉害吗?”
这次,贺尘晔目光尤为大胆地扫过她面上的每一寸,波澜不兴地点了点头。
盛怀宁高兴了,往前凑了凑。
思索半刻,她觉得氛围刚好,逮着机会问:“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空气忽然凝滞,四周仿佛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瞬间袭来。
盛怀宁能听到自己剧烈而又紊乱的心跳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是踩在心脏上面,“贺尘晔,我漂不漂亮?”
贺尘晔眼眸暗了暗,没说话,好似这是一件多难以回答的问题。
盛怀宁觉得委屈,薄唇抿成线,挺直的腰背因为失落稍松。
她一直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读书时被叫花瓶都是笑盈盈的,可现在,她如此直白地去问,竟有人会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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