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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澜笑着应,“行,大娘。”
沈郁澜手腕挂着装炸糕的袋子,手里捧着辣锅巴,一片一片地吃。
她吃得慢,走得也慢。
这里的生活节奏太慢了,没有楼宇森立、没有璀璨霓虹灯包围的纸醉金迷、没有996人士努力奋斗壮志未酬的不甘和遗憾。
不够华丽,足够朴实。
这片土地支撑起一片破旧矮楼,狭窄小巷里没有陌生人,不管你脚下正在走的路有多么蜿蜒曲折,是小巷深处,还是大路转角,总会延伸到家的方向。
沈郁澜讨厌压抑紧绷和慌张,她喜欢这种柔软的人情味儿,她愿意一直生活在这个一到秋天枣香味儿就飘满街头巷尾的小镇,哪怕碌碌无为,哪怕成为别人口中的平庸之辈。
小黄不知道跟哪个小公猫小母猫厮混去了,沈郁澜把塑料袋里的炸糕倒在门口它吃饭的铁盆里,又一屁股坐到竹椅,撑着脑袋看在她家食杂店和包子铺中间跳皮筋的小姑娘们。
“马兰花开二十一,二八二五六……”
小姑娘们跳得可起劲儿了。
沈郁澜数了有几个人,回屋里冰柜里取了几根冰棒,等她们跳累了,分给她们了。
“热了吧,吃根冰棒。”
“谢谢枣儿姐。”
说话的小孩是娜娜,小敏的妹妹。
沈郁澜问:“几点上学啊?”
“七点五十。”
沈郁澜看看日头,“应该还得一阵吧,对了,你们怎么来这里玩了呀?”
娜娜舔了口雪糕,“枣儿姐,那事儿你知道不?”
“啥事儿?”
“我姐和贝琪姐偷桃那事啊。”
沈郁澜正想找刘贝琪问这事呢,略显兴奋道:“快说快说。”
娜娜还没说就开始笑了,边笑边说:“我姐不是跟贝琪姐偷桃去了嘛,她俩翻了人家墙头,往里一跳,你猜怎么着,跳人家猪圈里去了,哈哈哈,他家养了四头猪,还都是黑的,我姐一急,把猪圈门踹开了,死命往外跑啊,然后她俩让那四头猪追出去二里地……”
沈郁澜想想就受不了,笑得岔气了,好不容易把笑僵了的脸扳回来,“你姐多正经一人啊,咋被刘贝琪忽悠去了。”
娜娜努努嘴,“还不是我姐天天学习,嫌我们在家玩太吵了,贝琪姐答应她,只要陪她去偷桃,以后就让我们来她这里玩,她负责看着我们。”
沈郁澜往包子铺望了一眼,“人呢。”
她大喊道:“刘贝琪!”
回她话的是小跑着过来的王大娘,“贝琪估计也是看热闹去了。”
“看啥热闹啊?”
沈郁澜问。
王大娘乐颠颠道:“我跟你说啊,咱镇子来有钱人了,祥和家酒店门口停了辆法利拉,那女的好像是从香港来的,说粤语,长得可好看了。”
王大娘说完匆匆走了。
沈郁澜呢喃道:“法利拉?法利拉是什么车?”
管它什么车,看看去呗。
沈郁澜起身,跟着王大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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