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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京外郊八角亭内,夜宁转着手中的佛珠,眼巴巴地等了半日的光景,直到一盏又一盏的八宝茶见了底,他扁着嘴趴在那雕花石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空中的浮云。
怎么还不来啊自从主子带着聂寒南行,他这些日子可算是被折磨的够呛。
江蓠想趁李宁祁离京收服晋王府血滴子,那晋王府管家哪是个好惹的主,两人你来我往在江蓠面前那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周旋,半分不曾放松过。
直到马蹄声踏响,他这才兴奋地起身相迎。
牵过李宁祁的马缰,夜宁看着后头从马背上下来的聂寒,有些失望:“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衣裳,还是这黑衣黑袍,没半点新意,无趣得紧。”
聂寒不理会他,只是听他这么一嘀咕,手不自觉地摸向贴那颗假痣的位置。
又用手撇了拂过侧面的碎发,假装自己只不过是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而已。
这该死的习惯!
夜宁丝毫没有因为聂寒不回话而影响心情,简单说来,他已经习惯了。
哪日,聂寒对自己的每句话皆有回应,才是要发生大事了。
“不是说今晨就能到,怎会迟了这么久。”
李宁祁:“路有些难行。”
聂寒腹诽:哪是路难行,主子的那匹良驹可日行千里,只不过他们是跟在谢将军后头,这才慢了半日。
夜宁殷勤道:“主子辛苦,不过您回府恐怕会更加辛苦。”
“哦?”
“毕竟成婚是大事,如今京都的各大裁缝铺子都将礼服送进了晋王府,听说是宋大将军亲自安排,必要这场婚礼热闹空前。”
“他们的速度倒是快。”
夜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宋家姑娘知道嫁不得如意郎君该会多伤心。
倒可怜了人家姑娘如此心意。”
李宁祁:“要不你娶。”
夜宁连连摆手:“我可不喜欢这样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夜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转:“话少的。”
聂寒没好气的接话:“是该找个话少的,要不邻里该以为家中是唱曲的每日聒噪。”
夜宁:“”
入八角亭内稍歇,夜宁将佑京内近期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北岚使臣入了京,却一直未得皇帝陛下召见颇有微词。
晋王世子李星昀代皇帝迎接使臣,事事周到,做事稳重,颇得礼部赞誉。
靠着这件事,也因为李宁祁不在京都的原因,晋王再次上奏暗示刑部尚书一职不能一直空缺,皇帝驳回后干脆称病了。
“装病?”
夜宁颔首:“是啊,病了有几日了。”
东炎国与北岚交接的那批火器如今就藏在松阳城郊,等着迎亲队伍归北岚之时再混入其中。
“不过,东炎国做完交易打算潜回的那批人马已经在血滴子的控制之中,如何行事就待主子一声令下。”
李宁祁将手臂上的袖甲褪下,活动了一下手腕,轻飘飘的一句:“都杀了吧。”
夜宁应下:“是。”
“该回去看看我那好父亲是如何为我筹备婚礼的了。”
晋王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即便这晋王长公子在府中不得待见,毕竟亲家可是堂堂南宁侯。
故而一切礼制章程都预备的极为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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