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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看了看那依着软枕歪躺在榻上的宋锦悦,见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瞧着半点精气神都无。
倒是叫沈氏瞧着生出了几分惧意来。
沈氏由赵嬷嬷搀扶着行至软榻前,正要坐下。
“沈夫人,表妹正病着,恐过了病气给您,您还是离远些罢。”
章定芝立在沈氏身旁,面上没有一丝笑意。
说出的话来,也没有半分恭敬。
她很是不喜宋国公后娶的这继夫人沈氏。
自打幼时,她时常登门来寻小姑姑,总是能瞧见沈氏带着自己的女儿在国公府里晃悠,打那时起,她就不喜沈氏。
沈氏讪讪笑着,面上摆出一副担忧的神色看向宋锦悦,鼻尖微动,竟还挤出了两滴泪来,“好端端,怎就病了,真真是让母亲急死了。”
宋锦悦半点力气全无,眼神空洞看向沈氏。
沈氏反倒被她看地一惊,身子晃了晃,赵嬷嬷稳稳扶住自家夫人。
章定芝又道,“沈夫人,表妹现下才吃了药,让她先歇着,屋子里这乌泱泱一群人,没得叫表妹瞧见心烦,累的病又重了可不好!”
“是了,瞧我,一时心急,倒是净给悦儿添乱了。”
沈氏自顾说着,又看向歪躺在榻上的宋锦悦。
继续说道:“悦儿莫要担心,想吃什么,或想要什么,尽管使人去母亲那里讨要,即便府中没有的,母亲也定然派人出府给你寻来,你先好好歇着,将病给养好了先,母亲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等沈氏话才说完,章定芝便做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来。
沈氏睨了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由着赵嬷嬷搀扶着,可才走了两步,忽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章定芝,问道,“章小姐可是要在国公府留宿?我也好派人上门去知会章老夫人一声。”
“不必了,谢过沈夫人好意,我已派了人回去通传,沈夫人不必担心,我在国公府,不会动用府中分毫!”
章定芝直视着沈氏,一句话倒是将沈氏刺地有些恼。
沈氏冷哼了一声,带着一屋子那乌泱泱的仆从这才离开了明筑轩。
“袁嬷嬷快派人将屋里打扫一下,没得将这晦气过到表妹身上。”
“是,老奴这就派人来好好清扫一下。”
章定芝这才作罢,瞧着沈氏那趾高气扬,假善假义的模样,直叫她作呕。
若不是因着担心表妹,她才懒得踏进这国公府大门!
“芝表姐……”
宋锦悦的声音,沙哑低沉,只唤了一声,她便仿佛用尽了身上的全部力气。
“表妹,躺下歇着吧,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清淡的红枣山药羹来,等你一觉睡醒了,正好吃上热乎的。”
章定芝心中有了几分懊恼,她不该当着表妹的面,拿话刺沈氏。
到底叫表妹日后怕是难做,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
索性便扶着表妹躺下先歇着,她又将方才披在表妹身上的狐裘大氅给盖在了表妹身上的软被上,又为表妹掖紧了被角,这才心疼地看向表妹。
只嘱咐她安心睡,她不走,就在这里守着她。
宋锦悦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合上眸子,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却睡地格外踏实安心。
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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