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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鱼来了意思:“那你说说,怎么和北商说上话?”
麻得庸:“城外三十里驿站处修了一个供北商落脚的会馆,也接待一些做小本生意的外省商人,他们那生意得利少,赣商会馆瞧不上眼,胜在人多力量大。
您派个人到北商会馆吆喝一声,我拿我这颗人头跟您担保他们争先恐后跟您做这笔买卖!”
赵白鱼新奇地打量麻得庸:“你行啊,了不得。”
麻得庸被夸得还有点不好意思:“活命立身的小聪明,比不得大人的大智慧。”
赵白鱼:“我发现昌平公主身边还真是能人辈出,一个田英卓,无朋无党能爬上二品大员,管东南六路,虽有公主鼎力相助,但他本人能力也是不可小觑,再来一个你……”
一个没了子孙根的,能当上一府通判还没多少人知道他的阉人身份,想也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
“可惜说放弃就放弃,说杀就杀,不过是错了一回,怎么连个改过作新的机会也不给!”
一句话勾起麻得庸的伤心事,脸颊抽搐,悲喜交加,快哭了似的。
“得,这回本官得谢你——晚上整点好酒好菜,让你吃顿好的。”
“能有个小娘皮进来吹点弹点,助助兴吗?”
“蹬鼻子上脸是吧?”
赵白鱼作势踢脚,麻得庸吓得先捂住脑袋滚到角落里去了。
两浙的筹划按部就班,在赵白鱼的预料之中,一切尚算顺利,意外收获就是北商会馆,那里每日进出也有百来个商人,当天就让暗卫快马加鞭到北商会馆召集人,说了官府收粮食换交引的便籴良策,更是着重描绘政策优惠。
其中加抬和关税削减两项果然吸引这群商人,换赣茶、淮盐的交引则完全吸引长途跋涉至两江的北商。
北商会长更是抓住暗卫的手追问:“当真?赵大人没骗我们?”
暗卫:“朝廷的旨意都下来了还能有假?北方四省和淮南开春时就已经用交引做结算。
再说了,这交引是朝廷出的,茶盐结算都是官府在办,难道朝廷还能骗你们?”
北商会长欣喜若狂,尤不敢信地搓手:“不不,朝廷一心为民,我等感激不尽,就是、就是太激动了。”
北商来两江通常购买葛布、茧丝等物回北方,茶和盐是大头,利润也最大,但是能不能买到手都得看赣商会馆,明知赣商故意抬价,他们也没办法。
最重要是去年抓私盐,但消息没及时传回北方,导致今年开春,北商一如既往来到两江,结果发现买不到盐!
等于说白来一趟,光是运费就赔付不起,不少人愁眉苦脸,更有甚者嚎啕大哭。
当然北商会长也想过咬咬牙到两浙或是淮南,可惜不现实,熟悉的两江尚且买不到盐,到完全陌生的地盘更不可能如愿以偿。
绝望之际,谁能料到峰回路转?
暗卫:“不过你们能买到粮草吗?”
北商会长拍着胸脯道:“请大人放心,茶盐不敢说,收购粮草这点小事,小的自问还能办到。”
暗卫又道:“交引一事,暂时别声张。”
北商会长:“小的明白。”
赣商和漕司斗出如此大的动静,哪里能不明白?“十日内,不,七日内,必将大人需要的官粮岁额漂漂亮亮、稳稳当当地送进漕司衙门!”
粮商阎府。
牙商平老板登门拜访,正和阎三万相谈甚欢,酒过三巡,忽然有人来报,道是北商会长求见。
阎三万:“他来做什么?”
平老板:“登门拜访你阎三万,不是为粮食而来,难道是来交朋友?”
阎三万:“不见。”
“欸,等会儿,别不见。
好歹是北商会长,这些年互有往来,而且北方也是个大市场,再说来者是客,你手里不正好存了一大批粮食?他真想来买,就卖给他好了。”
平老板优哉游哉地劝说。
阎三万一时心动:“可漕司那边……”
“要是赵白鱼不低头怎么办?总不能几百万石的粮食都砸手里?”
平老板说:“不过这当口突然跳出来买粮食,就怕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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